“挺不錯的嘛,確實是好東西!”
吳明坐在巨石上,手中把玩著半個巴掌大小的青黃色鱗片,其上寸許毫光吞吐不定,鱗片體表隱有紋路一閃而逝,顯得異常神秘玄異。
敖涼卑微的跪在地上,臊眉耷眼的垂著腦袋,目中隱現悲哀與無措,眼角餘光撇到不遠處龐大的蛟龍遺骸時,渾身止不住的輕顫。
尤其當風吹過,灰白色的枯骨撲簌簌化作粉塵隨風而散時,更顯驚懼。
“此物確實不凡!雖然時代久遠,但至少能抵絕頂大宗師一擊之力。”
枯曄探出魂力查看,微訝道,“窟野沙河祖上出過幾尊半聖,可惜中古末期時早已隕落多年,如今凋零,這一脈也就剩下大小貓兩三隻,除了敖野還算有點本事,其餘不甚了了。
那敖汈若非太過輕敵,沒有留下祖鱗護體,你那一刀雖強,卻未必能傷到他。”
“是我大意了!”
吳明點點頭,心中暗呼僥幸。
雖然算準了對方早有準備,必然存有克製他身上諸多已然暴露的寶物之物,但尋思著以冷月刀之利,足以突破尋常寶器,卻不曾想還有這等秘寶。
事實上,若非在關鍵時刻,將冷月刀當做暗器投出,刺入敖汈體內,讓他無法全身心凝聚妖力抵抗泥鰍的劇毒,未必沒有一搏之力。
當然,真正的意外,還是敖涼臨陣退縮,甚至可與說投敵!
“考慮清楚了嗎?”
吳明摩挲著鱗片,眼皮都未抬道。
“你騙我?”
敖涼渾身巨震,好似鼓足了勇氣,無盡悲涼的吼道,“你明明沒有餘力,偏偏……”
“是你蠢!”
吳明淡淡道。
“你說要我一條生路!”
敖涼悲憤之色一滯,氣短道。
“為奴自然不用死!”
吳明道。
“你殺了我吧,蛟龍永不為奴!”
“好啊,你雖然天賦差了點,好歹是蛟龍大妖王,一身血肉對泥鰍而言,也算小有滋……”
“能不能留個全屍?”
“物盡其用!”
“能不能有個期限?”
“看本王心情!”
“你……”
敖涼氣結,瞅著麵前的奴環,悲聲道,“若我發誓為奴,父皇得知後,定會剝奪我的血脈,如此我便成了廢龍,於你有何用?”
“本王身具真龍級龍驤印,可請奏龍節令,莫說區區野河龍皇,即便是半聖真龍,也沒資格剝離你的血脈!”
吳明晃著左手腕,傲然道。
“我……我願為奴,一生效忠主上!”
敖涼心中無盡悔恨,為何就中了邪般,一直想當初兩次在吳明手底下吃虧的一幕,生生錯過了報仇的大好時機不說,還害的自家兄長慘死,連帶著自己也背叛了窟野沙河蛟龍一脈,成為最為龍族所不齒的奴龍!
即便日後恢複自由,也別想有翻身之日!
斷了脊梁的蛟龍,即便還冠名為龍,也不過是軟趴趴的泥鰍!
“放心,若你表現夠好,我不介意送你一場造化!”
吳明淡淡道。
“嗬……”
敖涼將奴環套上脖頸,悲涼一笑,卻好似溺水的鴨子,驟然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瞪著吳明手中一顆拳頭大小,散發蒙蒙玉色毫光的寶珠,喉結下意識的上下急促蠕動,氣息紊亂到了極點。
直到吳明將寶珠收起,好一會後,敖涼都沒有回神,好似失去了思考能力。
“主人在上,本……小龍定然竭盡心力,輔佐主人,成就不是偉業!”
敖涼突然謙卑至極,擠出滿麵諂媚笑容,匍匐在地。
幾次三番與錦清等人聯手圍殺吳明,為的是什麼?
機緣!
如今,機緣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那蘊含了滔天偉力,尤其是骨子裏透著親近的氣息,令敖涼自覺卑微的同時,心頭狂震。
那是一顆蘊含的聖道偉力,而且是屬於蛟龍聖遺留力量所化的龍珠!
若得此寶相助,不說日後成就聖位,起碼半聖位業跑不了!
想及對自己失望透頂的父親,向來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兄長,敖涼便覺有種撥開雲霧見日月,揚眉吐氣之感!
大體上,翻身農奴把歌唱,就是如此了!
哪怕,這隻是畫的大餅,敖涼卻好似已經囫圇吞下!
卻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女嫁二夫的把戲,甚至閨女都沒嫁出去,彩禮已經收了大半!
“說說吧,錦清都帶了什麼人來!”
吳明見火候差不多了,隨意問道。
“回主人,錦……啊不,那雜魚勾結了玄雷門、霹靂堂等勢力,想要對主人不利,不過……三哥曾說過,他依稀感覺到了法家的氣息,卻不知是什麼人隱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