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滿麵尷尬,心說這幫老不死的一個個牛氣衝天,當年個頂個的能惹事,都說聖者上體天心,下安萬民,怎麼就都有嫌隙呢?
據他所知,道燁聖僧給玄聖老祖腦袋開過瓢,後者偷過山老養的雞做下酒菜,山老還跑去龍泉寺搶過龍泉水澆地,細算下來,真是一團亂麻。
就差沒把東海龍帝拉上,湊一桌麻將了!
或許還真有可能,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當初喝酒時,伍軋跟他說起這幾件秘聞,差點沒把他嗆死在酒缸裏,但聊到東海龍帝時,卻三緘其口,無論怎麼問就是不說,整的吳明差點沒便秘。
隻是吳明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後來知道那位龍帝陛下做的事情時,差點頂禮膜拜,驚為天人!
這卻是後話了!
“您老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個小輩一般見識,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心眼……”
“哼哼,俺就是心眼小,俺辛辛苦苦養的雞,準備留著下蛋,那老烏龜酒品不好,手腳不幹淨,你們人族有句話說的好,叫什麼上下梁來著?”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對,那小烏龜王八蛋也不是好東西,還想借俺的千重山凝練聖道根基,我呸,你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就不怕有借無還?”
看著跳腳怒罵,宛若潑婦罵街的山老,吳明徹底無語,把人家玄聖貶到泥地裏,你自個兒那點糗事就忘了?
簡直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磨盤老神在在的蹲到一棵樹下拔草,直接無視了吳明的眼神。
“是是,玄聖他老人家不對,可那也不是酒後失德,情有可原嘛?您老不想看著小子失信於人,做那言而無信之人吧?更何況,小子剛剛為本族立下大功,您總不能有功不賞吧?”
吳明厚著臉皮趕緊追上,最後一咬牙道,“大不了,小子將此寶貢獻給本族便是!”
“胡說八道,真當俺稀罕你個破葫蘆?”
山老手臂一抖,明顯有些遲疑的將厚息寶葫扔還。
雖有不舍,但臉皮還沒厚到昧著良心占了小輩的戰利品,可這樣一尊寶物在手,不再其貴重與否,而是意義。
堂堂蒼嶽遺骸被當做養分煉化,滋養寶物,光是想想就覺臉上有光,日後見了蒼嶽出世,確切的說,可以世世代代嘲笑下去。
“瞧您老說的,這是小子貢獻給本族的,若無您老栽培,小子豈有今日?”
吳明心頭滴血,義正言辭的舉起厚息寶葫。
“當真?”
“當真!”
“那好,看在你小子孝心的份上,俺就……不行,差點讓你繞坑裏去,反正別想著去北金和千重山了!”
山老氣呼呼道。
“老古板!”
吳明也來了氣,就差掐腰怒罵,似乎膽肥了無數倍。
“你……你說啥?”
山老愣愣的沒回神道。
“我說你老古板!”
吳明索性豁出去了,冷笑道,“您也不想想,我此行潛龍淵,到底碰上了什麼?”
山老眉頭微皺,使勁揉了揉頭發,罕見的沒有發怒。
“蒼嶽布局準備出世,已是不爭的事實,那其它天妖呢?據我所知,不止一家天妖遺脈,都在緊鑼密鼓的布局,還有眾聖殿與魔星天淵之事,以您老的睿智,難道還看不出什麼嗎?”
“起風了!”
山老沉默許久,仰頭望天,幽幽呢喃。
“冤家宜解不宜結!”
吳明眼睛一亮,語重心長道,“說白了,您和玄聖老祖之間,就是雞毛蒜皮的事兒,今兒個您老不計前嫌,助伍軋一臂之力,來日玄聖老祖還不得還您一個大人情?”
說著,吳明瞅了瞅果林深處,那裏正有咚咚轟鳴與鎖鏈嘩啦啦作響,不問可知,正是當年那尊瘋魔的山脈巨靈!
此言一出,正中山老心坎,真真是說到心眼裏去了。
被困太行山無數年,習慣了孤獨,不如說是深陷泥潭,無法自拔,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家小輩,那種從骨子裏散發的歡喜被說有多高興了。
可偏偏是個廢了根基的小輩,讓他老人家操碎了心,到現在都沒個著落,哪怕吳明能贏了擔山一脈,迎回祖寶,可行性都不足一半!
當年他封聖時,意氣風發,很是惹惱了不少強者,否則也不至於被眾聖殿一旨聖詔,困在此地多年,連個幫腔的都沒有。
“你小子確定那老烏龜肯出手?”
山老幽幽道。
見他終於鬆口,吳明喜上眉梢,正色道:“若說別人,或許辦不到,但玄聖老祖活了無數載,見慣了風浪,定然有辦法!”
山老知道吳明此番話模棱兩可,也清楚玄聖老祖八成有能力做到,但肯不肯出手卻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