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涉險到此,之前定然不知我等存在,還請小友直言相告,若有需要幫助之處,我等同為龍族一脈,定會借力相助!”
敖寬斟酌一番,滿麵誠摯道。
眾老紛紛放下酒壇,點頭不已,尤其是敖湛,拍著胸脯保證,隻要龍境有的,絕對給他弄來。
吳明把玩著酒杯,麵上不動聲色的表示感謝,實則內心不無冷笑。
到了這份上,眾老還跟他耍馬虎眼,莫看雙方都有求於人,但這先後順序若弄反了,先說的一方定然處於被動。
尤其如今在別人地盤上,謀取的又是人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一個不慎跨過了底線,指不定現在把酒言歡的眾老,下一刻就會直接掀桌子翻臉。
“不瞞諸位長老,小子來此地實屬無奈,乃是被蠻族豪強逼迫所致!”
吳明歎了口氣道。
眾老麵麵相覷,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老夫等雖困居此地多年,祖上也沒人出去過,可族中記載無錯的話,我龍族乃是神州最強大的族群,龍驤使地位堪比真龍,如何會被區區蠻族逼迫?”
敖寬不解,話語中對蠻族頗有幾分蔑視,這也是祖上所留石刻碑錄中記載所致,很是將蠻族貶斥一番。
“哎,說句大不敬的話,真龍先聖恐怕也是如此想的!”
吳明幽幽歎道。
眾老豁然變色,旋即齊齊默然,這才想起自家祖上,確實是被蠻族囚禁於此,若非記載中那場驚天動地的戰亂,甚至都不會有他們的存在。
但事實歸事實,這般毫不留情麵揭老底子,換誰都不會太高興,可是誰讓他們確實有求於人呢?
“蠻族辱我等龍族一脈太甚,小友盡可放心,隻要在此,任何蠻族都傷不到你分毫!”
“不錯,這麼多年了,我等也隻是從祖上所傳的石刻碑錄中了解到有關蠻族之事,他們絕對進不來!”
“有先聖意誌在,即便是蠻族眾聖也察覺不到龍境的存在,小友大可安心住下!”
眾老也不是省油的燈,決口不提吳明在這裏常住會有何問題。
“實不相瞞,晚輩被迫至此,身後定有追殺之人跟蹤,屆時若不出去,恐怕……”
吳明豈會上當,話鋒一轉到半,沒有再說下,其意不言而喻。
眾老麵色再次一變,若吳明所言是真,龍境存在恐怕真有可能會暴露,哪怕天闕塔經受當年異變,半聖之上根本進不來,可若派遣大量強者進攻,屆時恐怕就不妙了。
“陰風鬼蜮中皇者怨靈無數,任何生靈闖入此地都會……”
敖湛喃喃自語,可看到吳明後,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天意如此啊,莫非我龍聖遺脈,真的將就此斷……”
一名氣息最弱的族老,麵露頹然,滿目絕望,失聲道。
“敖林慎言!”
未發一言的敖魯突然厲喝,驚的那老者渾身一顫,哆嗦著低下頭。
吳明目光微閃,權當沒有聽到,心中卻不無觸動,此老正是七人中排名最末,四十四部的族老。
“哼,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依著我,有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吳小友也不是外人,難道你們不清楚,若再無解決之法,不出十年八年,我們就會……”
敖湛突然一拍桌子嚷道。
他這一嗓子,傳出老遠,即便敖寬和敖魯有心阻攔,也來不及了。
眾老麵色好似開了染坊,幾經變幻,最後都看向了吳明。
“小友切莫介懷,敖湛不勝酒力,失言之處……”
敖寬訕訕解釋。
“不用隱瞞了!”
敖魯深吸口氣,拍了拍敖寬肩頭,直視吳明道,“小友若真是被逼迫進入此地,想來多半也是在尋找出去的路吧?”
“晚輩不敢隱瞞,卻有此想法!”
吳明直言不諱,正色道,“但天闕塔乃是蠻族禁地,即便曆經當年那場劇變,可也依舊在掌控之中,此番更是請出聖祖意誌,打開入口,放入各族天驕子弟尋找機緣,出口隻有一個!”
“不!”
敖魯搖了搖頭,老臉上滿是凝重道,“還有第二個出口,但……隻是記載於我族石刻碑錄中,僅限於傳聞。”
“此言當真?”
吳明瞳孔微縮,失聲道。
若有可能,從一處不被蠻族掌控的出口離開,自然是最安全的方法,也是吳明最大的目的之一,但卻也最為渺茫,沒想到會在這裏得到線索。
“確切的記載,隻有初代龍聖遺脈部族掌握的石刻碑錄上有,但我這一脈,乃是三部主族嫡係血脈,祖上也曾觀摩一二,隻是當時並未在意,因為無數年來,為了這個出口,不知葬送了多少族人的性命,後來便再也沒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