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吳明茫然四顧，眼前白茫茫混混沌沌看不真切。
“不用看了！”
枯曄酸溜溜的聲音響起。
“我記得好像被聖晶吸進去了，莫非是聖晶裏麵？”
“什麼狗屁聖晶，這裏是界珠內部空間，真不知你小子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還是老天爺的私生子，萬中無一的幾率也讓你碰上了，竟然真的借助那一點碎片的力量，激活了山海界珠！”
“你是說……”
吳明輕吸口氣，目中驚色難掩。
“仔細感應下！”
“這是龍魂的氣息？”
吳明依言感應一番，下意識上前幾步，看到一條萬丈青龍遊走不定，隻是怎麼都覺得有些凝滯，毫無生機，宛若死物。
其上散發的氣息，屬於龍族無疑。
“嘿嘿，那條蠢龍煉化借助碎片，可惜被龍隕劍重創，如今憑借本能想要吞噬山海界珠，卻被其內蘊藏的力量，將殘留意誌生生抹殺，留下了這道無主龍魂，現在連帶著碎片被界珠吞噬，自身也幾近被同化，隻差一點便會成為界靈補品。”
枯曄譏笑一聲，帶著幾分感慨道。
不得不說，時也命也，這條真龍半聖的命運，著實坎坷了幾分，縱然當年行逆天之舉，遭了大劫難，但借助界珠碎片演化這方龍境，再曆經數個紀元天地之力錘煉，未必沒有複生的可能，現在通通化作烏有。
“福緣不夠，卻硬要占據天地至寶，卻沒有鎮壓自身氣運的助力，這就是他與你的不同！”
枯曄的話，讓吳明默然。
自從來到神州，若非機緣巧合與蓮燈二女相識，並且結下深厚緣分，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
“現在要怎麼做？”
吳明很快排除雜念道。
“吞了，或者煉化！”
枯曄沉默少頃，不無唏噓道，“我提議煉化，之前你得了我元神所化的元靈聖胎，但我畢竟是取巧成就聖魂，此寶即便凝煉了諸多天地精華而成，底蘊卻稍顯不足，若有此龍魂入主，由你點醒靈智，可省卻分神之苦的同時，也算留了一分餘地。
以你如今真金不怕火煉境界的魂魄，即便吞了這道龍魂，有所提升也不會太大。”
“你是說，這條真龍可如那心魔一般，借此分神複生？”
吳明眉頭微皺道。
“俗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你畢竟算是半個龍族，龍驤印又是來自東海小公主，這尊真龍半聖還是其先祖一脈，這份因果不還的話，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枯曄道。
話雖如此，道理也說得通，但吳明總覺不得勁，畢竟自己勞心勞力，費了那麼多心神，準備成就身外化身，日後卻可能要便宜兩個外人，怎麼也有些不甘心。
“以你如今的底蘊，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分身於你而言，助力未必有想象中大，而且你將來一旦封聖，若不願舍棄身外化身，助他轉生，償還因果即可，隻是那心魔之事，就不好如此安排了！”
枯曄自然知道吳明會有這種想法，換做他的話，恐怕會做的更絕，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即便是半聖之尊，都未必有身外化身，更遑論急需助力的吳明了！
若非他成就聖魂之時，完全與元靈聖胎斬斷了因果，都有心討要回來自己用。
而心魔卻不同，那是發下大誓認蓮燈為主，與吳明達成協議，自願將一身記憶楔刻入魔靈聖胎之內，因果牽扯不小，尤其事涉蓮燈，吳明絕不會允許有半點意外。
“也罷！”
吳明眉頭舒展開來，輕撫了下眉心，光影閃爍間，一尊半人高下，通體玉色的雕像落在身前，正是元靈聖胎，“我該怎麼做？”
“用你的本命精血牽引，如血煉秘術一般，結印楔刻入龍魂內，剩下的事，由靈主完成即可！”
枯曄早已腹稿，想到吳明對蓮燈的看重，解釋道，“放心，如今的山海界珠剛剛恢複一絲元氣，不知多少年才能完全恢複如初，這道龍魂即將被界珠同化，隻要能將之融入元靈聖胎內，就差不多相當於你掌控了界珠，根本消耗不了多少力量。”
吳明聞言鬆了口氣，依照枯曄之言，施展血煉之法，將一顆凝練了本命精血的符文，打入龍魂之內。
昂！
龍魂本能抗拒，卻被一縷紫青光焰籠罩，根本避無可避，任由符文進入額頭，化作一縷血線，貫穿了脊椎，直至龍尾。
“攝！”
吳明掐訣一引，點指元靈聖胎，龍魂長嘯，擺尾遊走，一閃的沒入其中。
嗡！
刹那間，元靈聖胎一震，釋放出滔天青芒，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開來，散發出浩瀚無蓬的龍威。
吳明早就將如何煉製化身之法熟記於心，如今不過是將在腦海中演練無數遍的咒印秘術施展出來，將自身力量注入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