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深吸口氣道。
“何止啊,許多人族布局,從各族遺脈竊取傳承所化的族群,都沒有成功封聖的先例,如今的擔山一脈,也不過四尊半聖而已!”
山老不屑道。
吳明瞳孔微縮,即便如此,擔山一族也比太素仙宮強大了數倍不止!
“哼哼,你不要覺得有心理負擔,若這幫背信棄義,欺師滅祖之徒,敢對你動手,即便隔著億萬裏,老頭子動個念頭,也能捏死他們。”
山老比劃了下,好似在踩螞蟻,“知道為什麼嗎?”
吳明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嘿,因為王屋祖地與太行祖地一脈相連,即便鳩占鵲巢無數年,沒有巨靈先聖的認可,也休想獲得真正的大地之力,而我就是太行,太行雖非我,但收拾一幫竊取王屋大地之力的老鼠,還是輕而易舉的。”
山老獰笑一聲,拍著吳明肩頭道,“而且,從今天,隻要俺沒死,哪怕是眾聖殿那幫挖墳的,就沒人敢動你,當然,若你自己作死,被聖位之下的存在殺死,隻能怨你自己命不夠硬!”
“這是為何?”
吳明本能的想高興,可卻越發覺得不安。
“因為啊,太行山下……”
山老幽幽一歎,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撓了撓雞窩似的頭頂,“勞什子的鎮魔鐵律,現在都製約著老頭子,不爽利,不爽利!”
“多謝山老見告!”
吳明深吸口氣,一揖到底。
“你小子平素沒個正形,見人說三分鬼話,難得難得!”
山老欣慰的撫著胡須,頗為受用的點點頭。
吳明尷尬的撓撓頭。
“說說吧,為何你對姓朱的沒好感?據我所知,你們人族中對眾聖,可是敬若神明,巴不得湊上前諂媚,你倒好,竟然敢給他甩臉子!”
山老挪揄道。
“或許,是小子太過無法無天,目無尊卑吧!”
吳明訕笑道。
“哼!”
山老輕輕一哼,老臉肅然道,“姓朱的修理,自定尊卑,算是人族中最古板,也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的冒煙的家夥,而你……卻是無法無天,離經叛道!”
嗡隆!
話音未落,天地間一暗,似乎瞬間凝聚了萬裏烏雲,遮蔽了漫天星空,卻在山老怪眼一翻,冷哼聲中消散無蹤。
“哎,您老就不能幫小子遮掩一二嗎?如此說出口,豈不是讓小子成了這位的眼中釘,肉中刺?”
吳明雙手一攤。
“你以為,若非如此,俺會對你刮目相看?”
山老得意洋洋道。
吳明徹底無語。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若非那位朱聖或許是無意間,透出了自身聖道,以尊卑之道壓迫吳明,結果沒有成功不說,反倒是徹底激發了他的逆反心理。
以至於,吳明殺心大起,欲要拿擔山一脈開刀,以平心中不平之氣!
無論今生前世,他都是那個受不得半點束縛,哪怕天不遂人願,一直受著各種掣肘,卻從未放棄過尋找真正自由的吳明。
正如雄鷹,就一定會遨遊九天,絕不會於土裏刨食,任你聖道萬千,也無法改變本性。
隻是聰明如吳明,睿智如山老,都沒有想到,今日不過玩笑一語,誰也不會當真,畢竟區區宗師和聖者之間差著十萬八千裏,卻不想一語中的。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你說清楚了,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
山老大咧咧一擺手,麵色突然一肅道,“規矩改了!”
吳明眉頭大皺。
“此番我強行讓你參與,有多了個山磐,那幫守墳的向俺施壓,即便是他們如今投鼠忌器,不敢對岸如何,可是有些規矩,俺也必須守,所以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您老盡管吩咐便是!”
吳明無語道。
“王屋祖地中,有盤山過道十八彎,考驗一個人的精氣神,也有錘煉奇效,即便是皇者,也很難通過,山磐我倒是不擔心,即便走不出,以他如今的底蘊,至少不差擔山一脈中培養的精銳,隻是你……”
山老遲疑道。
“山老是擔心,他們在盤山過道中對我出手?”
吳明微訝道。
按理說,擔山一族就算膽肥了,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就不怕山老翻臉?
“盤山過道的規矩,本就是一個爭,動手是理所應當的,你也不要擔心,隻有皇者以下才能出手,越過界限的話……”
“我要是把擔山一脈的宗師全宰了呢?”
吳明森然一語,令山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