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不下四種,擁有天妖血脈的妖蠱,這南疆蠱族的實力,果然不凡!”
看著圍繞百丈蛟龍上下翻飛的各色妖蠱,吳明目中凝重之色一閃而逝。
“除了那螟蛉擁有飛螟血脈外,那隻彩蝶的力量也極為不凡,應該是屬於魘蝶後裔異化而成,那隻蛤蟆有鬼蜮之力,那隻條蠍尾蜈蚣應該是屍蟞異種。”
吳明接觸的天妖後裔不算少,憑借厚息寶葫依稀能分辨出來,但枯曄卻是一口叫破它們的根腳。
不僅是因為枯曄懂得多,更因其聖魂有窺測天機之能,如此近距離觀察,一縷氣息就足以讓他區分出其源頭,除非極為特殊的存在,否則沒有東西能夠瞞過‘上體天心,下安萬民’之力的聖魂。
“你不要過來,我族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不需要外人插手!”
不等吳明上前,羋鸞清冷嬌斥,揮舞兩柄玉質短劍,在百丈蛟龍之軀上留下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登時血流如雨。
“哼,這話還有點我南疆蠱族的氣魄,不像有些兩麵三刀,出爾反爾之輩!”
黎珂雖然幫腔,手下卻不慢,一柄圓月彎刀舞動開來,比之對敵吳明時更淩厲三分,仿若將怒火全撒在了敖野身上。
堂堂巔峰蛟皇,竟是被兩個一境大宗師,配合十幾隻皇級妖蠱,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身上的鱗片不斷破碎,血灑天地,怒嘯不斷,卻根本甩不脫。
“兩位先忙!”
吳明不以為意的退了開來,眯著眼觀戰。
“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多半要吃大虧了!”
枯曄道。
“敖野乃是一脈蛟龍宮之主,即便沒落多年,但到底是蛟龍,一身實力遠超尋常同階,即便現在身受重創,又中了劇毒,可其氣息雖萎靡,卻並不見紊亂,說明他留有餘力。”
吳明篤定道。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份心機,連這都能一眼看穿!”
枯曄感慨道。
“這麼多年,您老難道看不出來?”
吳明笑道。
“也是,能夠一直在作死的路上前進而不死,也是一種磨礪的方式,隻是……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枯曄沉默少頃道。
縱然認蓮燈為主,看似知道了吳明隱藏最深的秘密,可隨著相處日久,越發覺得這少年太過神秘,每每覺得看清,又有出人意料之處,宛若霧裏看花。
若非算是對吳明知根知底,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積年老妖奪舍而來。
“這麼誇,就不怕我驕傲?”
吳明難得開玩笑道。
“你本就是天地間一等一驕傲之人,自信卻不自滿,聰明卻不盲目。道祖雲,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當初若及你十之一二,也不會蹉跎數百年,止步聖道之前。”
枯曄誠懇道。
“世間雖無後悔藥,但您老卻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吳明泰然受之。
“大善!”
枯曄道。
從當年的互為仇敵,互相算計,到相輔相助,互為良師益友,枯曄算是從半路看著吳明一步步走到如今,能夠插手眾聖殿布局,試問天下宗師億萬,又有幾人能做到?
“是你們逼我的,都去死吧!”
說話間,敖野突然爆發,滿身血汙的百丈蛟龍之軀上,驀然湧現恐怖無蓬的青黃色光影,宛若滔天泥沙混雜在江水之中,從天而降。
轟隆隆!
那泥沙與江流混合到一起,掀起滔天巨浪,震的虛空漣漪起伏不定,十幾隻皇級妖蠱首當其衝,瞬間便被淹沒,眨眼就沒了蹤跡,趨勢不減的席卷向周遭,快如閃電般蔓延向兩女。
嗡嗡嗡!
隻是其內十幾道強橫氣息瘋狂震動,讓巨浪震顫不休,速度大減,使得兩女在千鈞一發之際,飛速遁出了巨浪攻擊範圍,驚魂不定的看著宛若君王般的敖野。
“他……他怎麼恢複了?”
黎珂驚駭道。
“他沒有恢複,隻是以某種秘術,強行調動了窟野沙河之力,多半是其蛟龍宮大印,那寶物至少相當於道器,其內蘊藏一河之力也在情理之中,至於其傷勢,消耗本源龍力,暫時恢複,隻是掩蓋了傷勢,治標不治本罷了!”
吳明淡淡道。
“你怎麼如此清楚?”
羋鸞有些不信道。
“嗬嗬!”
吳明似笑非笑的看著敖野。
“狗賊,你倒是從那逆子口中知道了不少我窟野沙河蛟龍宮的秘密,卻不知你今天必死無疑!”
敖野盤踞在青黃色江河之上,怒嘯如雷,磨盤大小的眼珠子通紅,閃爍著幾欲擇人而噬的怨毒。
“本來我還想著,令郎也就這點作用了,沒想到你連蛟龍宮大印都帶了出來,又是精銳進出,嘖嘖,窟野沙河蛟龍宮想不換主人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