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故意為之,遮蔽了其身形麵容,讓人看不到其狼狽失態的一麵。
三女俏臉通紅,香肩連抖,雖然極力忍耐,可不斷顫抖的裙擺,卻將她們內心想法暴露。
堂堂儒家文魁聖君,竟然被一個小輩用聖書之言噎的無法反駁,即便親眼所見,也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和著老夫當年勸誡你不成,如今還得為你收拾爛攤子?”
雲霧散去後,範師餘怒未消,幾乎咬牙切齒道。
“子明知錯!”
吳明乖乖低頭,指著一旁千丈古木道,“您老若覺得小子頑劣不堪,盡可用此物教訓便是,小子誠心受教,絕不敢有半點怨言!”
“哈哈!那你說說,你現在這是用的什麼法門?”
範師幹巴巴的笑了聲,宛若星海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無奈,實在是拿這般無恥沒法子了。
“先說好,您不能為此懲罰我!”
吳明躊躇少頃,猶豫再三,瞅了眼好奇寶寶似的探頭探腦的三女,加了句,“獨家法門,不傳之秘,請您屏退外人。”
“事無不可對人言!”
範師重重道。
“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則無敵!”
吳明無奈,扭捏道。
“滾!”
範師終於怒了,勃然拂袖,一股浩瀚如海般的偉岸力量,差點撞到吳明時,好在最後關頭堪堪繞過,卻掃將不遠處的一片花草掃斷了一株,登時目露心疼之色。
“您老消消氣,氣大傷身!”
吳明躬身一禮,倒退而去。
“站住!”
範師深吸口氣,努力平複下心緒道,“其餘呢?”
“這……”
吳明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範師,覺得他似乎處於爆發邊緣,瞬間絕頂不再刺激這位老人家,免得心肌梗塞閉過氣去,多半會被石鼓書院訛上,趕忙一拍心口。
咚咚兩聲如雷悶響,院中多了兩尊短了三分之一的千丈古木。
“你竟然敢毀壞樹尊遺蛻?”
三女驚怒交加,再也把持不住矜持。
本來說好的見到文聖,就會如約交付,現在倒好,竟然成了三節。
範師眉頭明顯皺了下,別人看不出,他卻一眼看透,這並非全部,隻是無論如何也感知不到,與三尊古木同源氣息的寶物在何處。
至於龍衣內的七片聖品桑葉,在他老人家眼中,一望而知,算不得什麼。
“怎麼能說毀壞?這可是樹尊遺願!”
吳明義正言辭道。
“胡說八道,樹尊本源真靈即便散盡,豈會同意他人毀壞其遺蛻?你分明是想食言而肥!”
季武月氣不打一處來,終於知道吳明在打什麼主意了。
“那你們還多收了我一片聖品桑葉呢!”
吳明反唇相譏。
“你……”
季武月說不出話。
羋鸞美眸中怒色一閃,卻也找不到合適理由,黎珂就更不必提了,滿腦子都是怎麼報複這個謊話連篇的中原人。
“哼,連姑娘家的東西也敢耍賴,還不還給人家!”
範師敲了敲案幾道。
吳明需要範師撐腰,不敢違背他老人家的意願,隻得摸出一片聖葉交給季武月,直接無視了眼眶泛紅,隱有水霧湧現的黎珂,反正說好的就是兩片。
可是得了兩片聖葉後,三女神色都不怎麼好看,畢竟族中任務是拿回樹尊遺蛻,如今一分為三,如何交代?
“老夫即便做拐杖,也用不了這麼多,此物你們帶回去,屆時我會傳訊於藍鳳,詳說此事經過。”
範師笑吟吟衝最高的古木揮手,便見古木通體微微一震,翠綠光華一閃,最後化作一根丈許長墨青色木棍,落在三女麵前。
“多謝文聖陛下!”
三女麵色一鬆,齊齊斂衽拜倒,季武月這才珍而重之的收起,隻是有些不甘的掃了眼剩下的兩根古木。
哪怕這位會與族中聖君圓說,甚至會進行溝通雙方合作事宜,但終究是辦砸了差事!
不問可知,範師既然如此說了,定然是要留下一根,至於最後一根,多半還是會落在吳明手中,可恨的是這小子不要臉到了極點,絕對會毫無心理負擔的收下。
吳明長出了口氣。
這代表著,眾聖殿那邊的幹係,範師一力擔下了,畢竟眾聖殿的目的,就是要拉攏南疆,而範師在眾聖殿地位超然。
至於其它的問題,就看他如何運作了,畢竟得了大半寶物,區區兩根樹尊遺蛻殘骸,實在算不得什麼,權當邊角料,殘渣剩飯了!
吳明心中如此想著,突覺遍體生寒,下意識抬頭看去,隻見範師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頓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