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今日竟然再現,這可是離此地極近的石鼓書院中,那位後人都不曾敢涉足的禁地啊!
噗嗤!
當劍芒掃過其肩頭,破開一層鱗甲,帶起血光與閃爍盡數光澤的鱗片,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時,烏鱧將軍終於醒轉,雙目充血,怒火衝天。
“區區陰神大宗師,也敢在本將軍麵前放肆,找死,給我殺,一個留,統統殺掉!”
一聲令下,萬千水族發了瘋似的衝上船,見人便殺,嗷嗷直叫,瞬間便紅了眼,心神完全被戾氣充斥。
固然因兩族盟約,天龍宮節製之下,水族輕易不會殺戮人族,但骨子裏的本性卻不會變,妖就是妖,否則也不會時常有水族縱水淹沒村莊,並以河神之名,索要童男童女獻祭。
大宋積弱多年,不想妄動刀兵,明知這種事愈演愈烈,可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若不見。
即便是最高權力機構眾聖殿,對此也不管不問,甚至有意阻止掩蓋,在他們眼中,唯有人族傳承不滅才是大事,區區螻蟻般的百姓,死的再多,也無關痛癢。
畢竟,他們麵對的是蠻族,是域外天魔,一旦惹得水族反叛,進而與蠻族結盟,人族腹背受敵,屆時莫說神州之主的地位,能不能留下傳承都是問題。
“不要啊,我等對水族沒有歹心……”
一名剛剛指責吳明,離船首最近的商旅,麵對窮凶極惡的水族,登時慌了神,可話未說完,便被巨大妖兵腰斬,髒腑汙濁流了滿地。
更多的水族,攻擊船身,因為羅刹江水脈特殊,沒了渡船的人族就是旱鴨子,除非半聖親臨,否則隻有落水的份兒。
在水中,還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激怒水族?”
看著自家兒郎瞬間便死了十幾個,徐峰佑心頭滴血,紅著眼珠子,厲聲質問。
“豬狗,就要有豬狗的覺悟!”
吳明神色冷漠道。
“你……”
徐峰佑被其眼神所懾,踉蹌倒退,聽著一聲聲慘叫,恨恨跺腳衝向妖兵。
“難怪你能活到現在,這就是你的處世之道?”
陳月華美眸複雜無比道。
“嗬嗬!”
吳明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
“哼!”
陳月華目中閃過一抹不忍,倩影一閃的殺向妖兵。
吳明卻視而不見,神色淡然的站在船首,對於身邊一具具撲倒的屍體,全然沒有任何變化。
“本將軍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去死吧!”
約莫盞茶工夫後,烏鱧將軍怒嘯一聲,數丈大小的骨叉宛若橫亙天地般狂砸而下,竟是將陸天池砸落水麵,好一會都沒有出來。
“哼,你不要得意,本將軍已通傳羅刹江水殿和天龍宮,很快便有半聖親臨,屆時你插翅難逃,仗著龍驤使身份,肆意屠戮水族,億萬水族共誅之,誰也救不了你!”
烏鱧將軍目光陰冷道。
“即便如此,你也看不到了!”
吳明淡然一笑,腳下一錯,身形如電般衝天而起,手中一柄奇形骨劍,遙指烏鱧將軍,一道與陸天池同源相似的劍意彌漫開來。
“遊龍劍法,不過如此!”
烏鱧將軍戰敗陸天池,心頭大定,猛的揮舞骨叉刺落。
當啷!
刺耳金鐵爆鳴聲中,卻見其腳下千丈巨浪轟然崩塌,雙臂急顫間,骨叉震顫出層層疊疊的顫影,竟是差點脫手而飛。
反觀吳明,縱然前衝之勢頓止,卻也不過是刹那,轉瞬之後以更快的速度衝了上去。
“你的劍法……”
烏鱧將軍大驚失色,來不及心疼骨叉上有了缺口,因為本能感覺到,吳明和陸天池的遊龍劍並非完全相同。
事實正是如此,因為陸天池雖然天賦不凡,卻也不過是堪堪達到隨心所欲之境,而吳明卻已初步掌握了出神入化的聖道真意!
更何況,龍隕劍雖隻是堪比極品寶器,可劍內凶戾之氣極為不凡,對天下異族的壓製尤其強烈,同階龍族都撐不住一劍,更遑論不過是龍族從屬的魚妖?
“不可能!”
三劍下來,烏鱧將軍頓覺體內妖力運轉不暢,甚至明顯感覺到腳下水脈之力與自己的聯係減弱。
遊龍劍法之下,羅刹江水脈之力,竟被生生被剝離三成,這還隻是出自宗師修為的吳明之手!
若其封聖,羅刹江中水族必將再無翻身之日!
“啊!”
當第四劍來臨,烏鱧將軍斷臂而逃,化出百丈黑魚真身,瘋狂逃竄,“你不能殺我,否則兩江沿岸必將水災連綿,人族再無安息之日!”
“若天龍宮敢倒行逆施,行此惡事,待某封聖日,兩江無水族!”
吳明不為所動,提劍追殺,淡漠之言傳遍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