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年桑甚失蹤的地方,也不過是在大宋北中部而已。
但桑葉和白星都是出身巡捕房的後起之秀,深諳尋蹤覓跡之道,前者與桑甚更是親兄妹,手持其本命魂燈,以自身精血為引,再輔以秘術追索,判定所得其方位,幾乎可以肯定無誤。
“如此也罷,左右都是要去南邊一趟的!”
吳明估摸了下,心中有了盤算,驀地輕咳數聲,嘴角赫然溢出血絲。
“主上!”
眾人大驚失色。
“無妨,咳咳!尋一間密室,我休息一會兒!”
吳明強撐著起身,走到一半道,“將卷宗交給她,並教她點事做。”
“啊?”
常恕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麼是我?”
陳月華不解道。
“你若給我做事,令兄賣身契減半!”
吳明淡淡道。
“是!”
陳月華遲疑少頃,扭著裙角弱弱應了。
常恕不敢怠慢,趕忙將吳明引到後堂,待得吳明入內後,陸天池就在外麵靜靜等候,誰也不能靠近半步。
“沒想到這條臭魚的妖力如此難纏,連你也無法將之完全祛除!”
吳明麵色凝重道。
“此獠殺戮無數,修煉的多半是鬼煞幽冥之道,我記得你說過,早年被那位用本命妖力穢亂過肉身,那還隻是其神念分身,但這卻是實實在在的半聖本體所發。我雖有能力將之拔除,卻做不到不損你命火分毫。”
枯曄無奈道。
正如其所言,那黑魚半聖的妖力,最是陰狠詭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侵染了吳明的命火,若非其九竅命火齊燃,意誌又極其堅韌,換做尋常宗師,乃至大宗師,都可能被這股妖力侵染全身。
要麼發狂而死,要麼成為不人不妖的怪物,而且嗜殺成性,生不如死!
“如今魔靈聖胎與道豆正處於融合的關鍵階段,倒是不好中斷,否則……憑借這股妖力,那條臭魚即便現在騰不出手來,也能大體上判斷我的方位,倒是麻煩不小。”
吳明暗道晦氣,默默運轉玄功,抵禦妖力侵染的同時,也暗暗琢磨該如何將之清除。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當吳明再出現時,除了麵色依舊泛白外,行動再無異常,而外間也早已布置好了酒宴,熱熱鬧鬧,當然是做給外人看的。
哪怕沒人注意,這些旁枝末節也不會落下,完全尊重吳明定下的規矩進行。
“常老乃是煉器大師,可能鑄造寶船?”
吳明入席,酒過三巡,隨意問道。
“寶船?”
常恕搖搖頭,苦笑道,“不瞞主上,老奴家傳煉器法門中,全部都是打造兵器一類的寶物,至於這出行的寶物,早年間到魏國訪友時,倒是接觸過,但所知不詳。”
“哦,這麼說,常老認識能夠製造寶船之人了?”
吳明眼睛一亮。
常恕老臉微抽,默默點頭,心中暗道隻能對不住老朋友了。
“如此甚好,現在我出行多有不便,又時常敢極遠的路,有一艘寶船代步,能省卻不少麻煩!”
吳明摸出一個納戒道。
“嘶,這是……”
常恕下意識看了眼納袋中之物,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裏麵赫然橫臥著一具近百丈的猙獰蛟龍之軀,還有幾條數十丈大小的,無一不散發著驚人的恐怖氣息,看的出來,生前絕對是皇者無疑,尤其是那條最大的,更是給他一種膽戰心驚之感。
“如何,可合用?”
吳明道。
“合用合用,太合用了!”
常恕苦笑不迭。
雖然煉器師看到煉器至寶,應該樂的合不攏嘴,幸福感油然而生,但可惜這是造船的,令這位煉器大宗師心頭滴血不已。
“合用便好!”
吳明微微頷首,緩緩放下酒杯,淡淡道,“可都到齊了?”
“回主上,地惡、地暴、地煞、地猖、地陰星五名部眾已靜候待命!”
常恕肅然道。
“那便讓天速星帶隊,劍奴協同掠陣,速速將東西帶回!”
吳明看了眼麵無表情的苦刺,淡淡道。
“是!”
苦刺躬身退下,陸天池隨即離席,唯有陳月華未曾離開,但卻可以想見,讓這樣一幫凶徒出手,那家人的下場會是什麼結果。
短短半日,單單閱覽了那冰山一角的卷宗,已然足夠此女了解到吳明所隱藏之勢力的恐怖!
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家宗門會拜的淒慘無比,那些連落蓮門都要仰望的諸多勢力,為何會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