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柄閃爍詭異墨綠幽芒的毒刃,兩條千錘百煉皇者妖藤,縱然在這詭異的所在,依舊湧現出淩厲之際的力量波動。
花郎君手中撚動一根破罡金蘭,目中更有厲芒爆閃,隻待吳明和池紅藥被兩者逼迫的出現一絲破綻,就會發動致命一擊。
可詭異的是,其下一刻便覺腰身、腳踝驟然一緊,頓覺不妙之際,垂目一掃,愕然看到本應纏繞向兩人的藤蔓,竟是纏在了自己身上。
“你們……”
花郎君驚怒至極,抖手就要甩出破罡金蘭,後心處驀然傳來一陣些微刺痛,轉瞬便有酥麻之感蔓延全身,以至於抬起的手失去了準頭。
噗!
一聲悶響,利刃破開了其後心,金蘭劃過一縷光線,貼著妖女脖頸處一閃,刺入了岩壁之中。
嘩啦!
幾乎在同時,藤蔓大漲,將之裹了個嚴嚴實實,縱然花郎君實力極強,可身中劇毒,氣力漸弱,又是被偷襲,雖未完全失去抵抗力,可已然無法脫身了!
麵對如此一幕,饒是吳明聰明至極,也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你們竟敢背叛本座,想被誅滅九族不成?”
花郎君厲聲怒喝。
“桀桀,老奴乃是花奴,雖比不得護花使者,但效忠的是誰,護花使應該很清楚吧?”
矮瘦老者怪笑一聲,手中毒刃虛晃,自藤蔓縫隙中閃爍了幾下,便在花郎君身上添了幾道傷口。
“混賬,本座乃是百花宮護花使者,位同長老,隻在宮主與聖女之下,並未有任何背叛宗門之舉,爾等竟敢以下犯上?”
花郎君目光微閃,雖然依舊硬氣,但任誰都看的出來,其色厲內荏之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血刀使勾結,欲要圖謀本宮真經之事,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妖女幽幽道。
“你們既然早已知道,為何不早早……”
花郎君麵色狂變,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話鋒陡轉的看向吳明道,“是他,對,你們早就投靠了紅蓮那個賤人,此前假意效忠,不過是想麻痹本座!”
“哼,叛徒,安敢妄言聖女名諱?”
矮瘦老者目中陰冷之色一閃,手中毒刃再次揮出,在花郎君臉上添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殺了他,遲則生變!”
妖女不知察覺到了什麼,猛的喝道。
“嘿,晚了!”
花郎君目中怨毒之色有如狂焰升騰,麵容幾近扭曲的厲鬼,渾身氣息猛的一縮一漲,恐怖氣息收縮間,須臾彌漫開一股懾人心魄的威壓。
巔峰大宗師自爆,哪怕是在這等有特殊力量覆蓋的所在,殺傷力之強,也足以重創同階,甚至直接滅殺!
一人一妖察覺到不妙,立刻抽身而退,可妖女雙手化作藤蔓,根本來不及收回。
轟!
隨著一陣血金色光華湧動,一股恐怖風暴蔓延開來,須臾之間便覆蓋了方圓千丈,並沿著所有縫隙向外擴散。
所過之處,盡皆化作齏粉,兩聲悶哼慘叫中,一人一妖半身染血,瞬間便被煙塵覆蓋,有如狂風驟雨中的一葉扁舟,起伏不定,似乎隨時可能傾覆。
尤其可怖的是,那血金色光華有如一朵蘭花由內而外綻放,層層疊疊,率先將妖女未來得及收回的藤蔓觸手崩成了齏粉。
“哼!”
令人出奇的是,吳明和池紅藥離的較遠,本有機會脫離險境,卻在退了百丈左右後,吳明抖手將池紅藥扔向了遠方,自身卻是腳踏九宮遊龍步,彷如在刀尖上齊舞,沿著自爆的蘭花花瓣縫隙中遊走。
“你怎麼可能……”
一聲驚呼乍起,哪怕是大宗師自爆的餘波氣勁,也無法遮掩的淩厲刀芒閃現,驚呼戛然而止!
噗!
利刃入肉的悶響聲中,血光乍現,但見兩團血肉隨著狂暴的氣勁餘波,化作血霧飄散,最終演化成濃鬱的力量氣流,隨之散逸向洞窟周遭。
轟轟轟!
巔峰大宗師的真元無比雄渾,沒有了自身意誌牽引,有如風暴般向四周蔓延,隻是沒有多少殺傷力,很快便會重歸天地。
盞茶工夫後,地窟重新恢複平靜,隻留下原地一處百丈大坑,其內閃爍著點點幽藍金芒,與此前花郎君所持的破罡金蘭頗為相似。
原來,其所用的正是魔教秘術,以破罡金蘭這朵奇兵自爆,代替自身,掩人耳目,而本體卻在暗中遁走。
可惜的是,被吳明看破行藏,一刀將之斬殺!
“不對!”
可漸漸顯露出身形的吳明,卻是眉頭大皺,眼瞼微垂,目光自刀鋒上掃過,緩緩掃視四周,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冷月刀之無匹刀意鋒芒,足以斬滅元神,但在剛剛那一刀之下,吳明敏銳的感知告訴他,並無元神湮滅的跡象,哪怕對方血肉確實隨著自爆而化作元氣四溢,實在過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