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你看,道路一定要足夠寬,別看現在人流不大,我們得為今後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著想。這排水係統也不能含糊,一定要做到位,實在不行,就聘請幾個洋人,最好是德國人,我相信德國人。”
突然,楊華拍了拍楊帥肩膀,指指遠處的黃一鷗。楊帥一看,哎喲,我的媽啊一定是生氣而來的,怎麼辦,腦子一轉,嗬嗬。
“哎呀一歐來了,剛好,小妹給我寫了一封信,我跟你說說。”
剛要咆哮的黃一鷗:“你少---什麼,小妹的信?好好,好,你快點跟我說說,小妹都說什麼了?”
楊帥心中嗬嗬大笑,小樣,我還治不了你。
突然黃一鷗看到楊華強忍大笑的難受臉色,頓時變色,知道自己上當了,指著楊帥:“你,你,你---”
楊帥哈哈一笑,上前一把摟住氣得說不出話的黃一鷗,回頭:“朱先生,你忙,你忙,就按照我們剛才說的去做。”然後夾著黃一鷗往一個小平房走去,那裏就是楊帥這幾天住的地方,被服場的宿舍。
半個小時後,宿舍呢,沉寂無聲,楊帥一臉平靜的點起煙。黃一鷗卻一臉震驚的退坐在小木床上,嘴上:“不可能,不可能。”
楊帥自嘲一笑,吐了一個圓圈白煙,被風一吹又散了:“一歐,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這事,我要爛在心底,可是我卻不願意你誤會我,你明白嗎。”
黃一鷗突然站起來,氣勢洶洶的就要往外走。楊帥大驚,一把丟開洋煙,兩手就按住黃一鷗,同時喝道:“你幹什麼去你想?”
“我要找他們問個明白,為什麼,為什麼?”
黃一鷗就跟當初的楊帥一樣,衝動的要去咬陳其美,好幾天的冷靜,楊帥已經想通了,胳膊扭不過大腿,況且他們現在連胳膊都算不上。
啪啪的兩個巴掌就印在黃一鷗左右臉上:“你醒了沒?連你父親都要妥協,你我算什麼東西,找誰說理去?誰信你啊。”
嗚嗚沒想到黃一鷗居然像一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蹲在地上癱成一團。楊帥一看,哭吧,至少看樣子楊帥剛才的話黃一鷗是聽明白了。
突然,黃一鷗一個堅定站起來,伸手就要:“你給我一千塊錢。”
楊帥一愣:“你要幹嘛?”
黃一鷗:“我要給漁父家人送去。”
什麼豪情悲痛的話,都比不上一個實實在在的舉動,宋教仁死了,孤兒寡母的,還有老人,這個家不容易啊。
楊帥一聽,是這樣,二話不說:“楊華,你去拿兩千塊錢給我。”
黃一鷗一愣,楊帥:“那一千,就算我的,唉,革命?嗬嗬。”楊帥發現這十來天,他的自嘲式冷笑多了好多。
黃一鷗拿著兩千塊錢走了,楊帥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他能安撫黃一鷗,可是誰來安撫他啊。
楊帥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千塊錢,這黃一鷗,卻實實在在坑了他一把。第二天,整個上海都傳聞:二次革命即將爆發,楊帥慷慨支援革命,親授黃克強之子兩萬資金。
聽著王一生慌慌張張的跑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楊帥整個人都傻了。突然,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在浦東新區:“黃克強,你個無賴,黃一鷗,你妹啊。”
不用說,肯定是黃興想出來的損招,黃一鷗不過是一個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