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魚兒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叫靠山鎮。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記憶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往深處想,腦袋就特別的疼痛,隨即不再多想。
當走到一段岔路的時候,我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那是一條小道,彎彎曲曲的往裏麵延伸。盡頭處是一幢很大的宅院,院門緊閉,裏麵也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當我看到這幢宅院的時候,腳步忍不住一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我好像進入過裏麵,見了好多人,吵吵鬧鬧的。但所有畫麵都很模糊,仿佛蒙了一層很厚的紗,看不真切。
又出幻覺了?
我甩了甩腦袋,發現魚兒也呆呆的看著那幢宅院,神情悲傷。
“你也認識那裏?”
我沒注意,我的話裏多了個“也”字。
魚兒扭過頭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道:“那裏,是蘇姐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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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姐?”我感覺這個姓氏十分耳熟,一道倩影也從我腦海中閃過,我連忙抓著魚兒的胳膊追問起來:“蘇姐姐,是不是教你唱馬蘭花的人?她叫什麼名字?”
魚兒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見我表情疑惑,解釋道:“我不知道蘇姐姐叫什麼名字。她對我們都很好,對你也很好。經常偷偷給我們吃的。”
“是嗎?”
我搜遍腦海,也沒有印象。或許就如魚兒說的,是因為蘇姐姐對我們很好,我才對這個名字那麼深刻吧。
“可是……那院子裏好像沒人啊。”
我抬起頭,往小道盡頭又看了一眼,確認道。
“那是因為……”魚兒說著,眼中浮出大量的水汽,她抽了抽鼻子,哽咽著說:“因為蘇姐姐死了。”
“什麼?她,她死了?”
不知怎麼回事,聽到蘇姐姐的死訊,我的心突然很疼,仿佛猛地被鑿子鑿了一下。以至於,我手上不由自主的多用了些力,抓得魚兒疼了,哼了一聲,皺著眉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哦,對不起!”我連忙放開她的胳膊,繼續問:“那你知不知道,蘇姐姐是怎麼死的?”
我突然有種感覺,蘇姐姐的死因,對我非常重要!
我期盼的看著魚兒,希望能找到答案。可是,她的反應卻讓我失望。隻見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有段時間蘇姐姐很長時間沒來看我們,後來才聽人說,蘇姐姐死了。不隻是她,連帶著她的家人,也死了。那院子,變成了鬼屋,所有進去的人,都會被她害死。”
說道這,她頓了一下,用一種極為尖利的嗓音說道:“他們說的都是謊話!蘇姐姐那麼好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變鬼害人的!”
隻不過,我根本沒有注意她最後那句話,我還沉寂在前麵的那些消息之中。嘴裏喃喃的念叨著:
“所有人死了……鬼屋……進去的人,被害死?不!是失蹤!他們闖進蘇家,然後……啊……”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蒙在記憶上的紗布,好像被我揭開了一角,我還沒來得及往裏看上一眼,頭上突然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從暗中伸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用力要把我的腦袋撕成兩半!
我慘叫了一聲,抱著頭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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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兒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連忙蹲下身子,一邊拍打著我的後背,一邊焦急的詢問:“小天,小天,你,你沒事吧……不要嚇我!”
魚兒的一聲聲呼喚,仿佛一波波浪花,澆灑在幹涸的大地上,大地受到滋養,旱情得到緩解。我的疼痛,也如這幹涸的大地,慢慢地得到緩解,疼痛也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