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內部矛盾”,接下來的行程就順利了很多。也好在是九十年代,四麵都是老式的住宅區,小巷子特別的多,其中枝幹岔路密密麻麻地。隨便往哪個巷子裏一鑽,基本上就很難追到人了。
我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蜘蛛網般的小巷子奔走,也不管什麼方向,反正跟著感覺走。直到跑得腿都酸了,這才停下來歇口氣。我看著左右差不多的環境,忍不住問妞妞道:
“妞妞,知道這是哪兒嗎?”
“唔,這個……”妞妞咬著手指,一臉的迷糊表情。看來她也繞昏了頭,算了,還不如不問,隻要能躲過警察的追捕就好。
我歇了好一會兒,感覺力氣又回來了,這次沒人追,也不用跑,就牽著妞妞往前摸索。當然了,來時的路我倒是依稀記得,但警察也跟在後麵的,我可不想自己送上門去,隻好在迷宮一樣的小巷子裏,尋找著出去的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運到了頭,剛剛轉過一個夾角,迎麵就碰上了一個穿警服的人,我們倆一照麵,頓時異口同聲道:
“是你!”
“是你!”
這話一出,一種怪異的氣氛,在周圍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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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死的心也都有了,堵在麵前的,居然是絡腮胡!眼見得我自動送上門,對方激動得臉直抖,猛地衝我大吼一聲:
“不許動!”
光吼還不夠,還伸手朝我抓來。
眼見得他蒲扇一般的手掌離我越來越近,我急中生智,突然大喝一聲:“呔!”
然後馬步一紮,氣運丹田,一副練家子找人拚命的架勢。唬得絡腮胡一愣,伸到一半的手也產生了一絲停頓。緊接著,我嘴巴一張“啊呸!”一聲,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臉上。
絡腮胡當場就懵逼了,他當警察那麼多年,恐怕還是第一次遇到,吐口水拒捕的嫌犯。緊接著,唾沫吐到他的臉上,濺到了他的眼睛,當下捂著眼睛哇哇地大叫起來。
趁著這個空隙,我抱起妞妞就往回跑,等他回過神後,我又跑得沒影了,氣得他原地大吼大叫起來。那聲音大得,隔了幾堵牆都還聽得清楚。
“好險,差點兒就被抓住了。”
我一邊跑,一邊平複著狂跳的心髒。好在我腦袋轉得快,想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否則後果還真不好說。有道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絡腮胡對我態度這麼惡劣了,看來豬隊友隻是一部分,而且占據的分量還很少。
更多的,恐怕還是我那一口唾沫害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沒有對我下黑手刑訊逼供,也算是有職業操守了。若換做是我,絕對整得對方死去活來!
咳,這話先丟一邊,還是想著怎麼脫身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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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妞妞一陣瞎跑,竟然讓我神使鬼差的跑到了來時的巷口。還不等我高興,就看到一輛警車從遠處駛過,然後下來了幾個警察,一人守在巷口,另外幾人分散著四處搜尋。
我嚇得連忙躲在牆後,看來,我剛才那一下把絡腮胡氣急了,找了更多人來抓我。他們倒是不認識我,但那個“目擊者”和他們在一起呢,要是被他看到,吼一嗓子,我又得抱頭鼠竄。哎,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啊!我揉著僵硬的腿,心中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