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七八個老頭緊張的對持著,局勢漸漸變得壓抑起來,就好比一個裝滿了燃料的油桶,隻要稍微來一點火星,就會“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也幸好這裏是陰間,打老頭不用擔責任。要換成陽間的話,那就完全不同了。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嗎,流氓不可怕,老流氓才可怕!前段時間不就是鬧過這麼一茬嘛,一群廣場舞大叔大嬸,和一群打籃球的小夥子起了衝突。結果呢,五六個牛高馬大的小夥子,還不是被大叔大嬸給收拾了。
換到我這兒也是一樣,別說我手裏隻拿了把骨刃。就算抄了把方天畫戟,人該抽你照樣上來抽你。用實際行動讓你知道,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咳,扯遠了。
。
我心裏清楚,在這兒和他們幹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手上的短香一直燒著,看樣子沒多少時間了。鎖爺給我交代過,香燒完就得回去,我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古怪,但通過之前老頭鬼們吹短香的動作,判斷出這香若是燒完了,肯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恐怕會對我大大的不利!
所以,眼見得時間越來越少,他們是等得了,我是絕對不能等的。想到這裏,我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對方,一邊慢慢地挪著腳步,往後退去。
老鬼們見我想溜,也一個個跟了上來,但因為我還保持著攻擊的姿態,不敢跟得太緊。退了有一段距離,離河邊倒是越來越近了,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卻沒有改變。
這可如何是好?
我心中焦急地思量起來,之前聽老鬼說過,到了河邊會有人渡我們過河,不知道能不能從那裏尋求幫助。沒辦法,遇到了這種事,現在已不是能不能借到鬼債的問題了,而是我能不能全身而退。即使希望再渺茫,也得要試一試。
想到這,我往後退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眼見得就要退出樹林的範圍,見他們還不遠不近地跟著,似乎暫時沒有撲上來的意思。我抽空偷眼往河邊瞄了一眼,隻見那遠處的河岸邊,孤零零地停靠著一隻小舢板,舢板上有個帶著草帽手拿撐杆的人。想來那就是老鬼頭說的擺渡人。
因為太遠和光線的緣故,看不清那人的年紀與相貌,隻能看得見一段剪影。但這樣已經足夠了,我張口就要呼喚,誰想到這個時候,腳下一個踉蹌,可能是退太快踩到了地上的凸起,我不自覺地一個踉蹌,剛到了嗓子眼的呼喚被壓了下去。
好不容易穩定住身形,沒想到,老鬼頭那邊搶先喊了一聲:
“動手!”
。
老鬼頭這聲喊,驚得我一個激靈,連忙回頭朝他們看去。而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猛地一緊,卻是有一雙幹枯的手,突然從地底下伸了出來抓住了我的腳脖子,然後狠狠地往一扯,我整個人就撲倒了下來。
與此同時,對麵七八個老鬼好像事先演練過一樣,在我將倒未倒之際,已經嗷嗷叫著撲了上來。打頭那位,正是之前與我交涉的“帶頭大哥”。一看到他,我心裏就來氣。都特麼這時候,還陰我。行,你不讓我好過是吧,就別怪哥們下狠手了!
我心中一狠,手裏的骨刃就朝他狠狠地劈了過去。誰知道這老鬼頭竟然有所防備,在骨刃劈過來的時候,原本撲到半空中的他,竟然生生地往旁邊移了一段。那感覺,就像半空中的塑料口袋,被風吹開到一邊,險險躲過了我的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