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三個多小時,我們終於到了柏城。工地那邊的人聽說我們要過來,早就在柏城翹首以盼了。畢竟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工地又在偏遠的野外,於情於理,都應該派個人來接我們。
按我們的想法,像這種迎接領路的工作,在工地上隨便找個人都行。沒想到,來接我們的竟然是工地的負責人。
這位負責任姓劉,姑且就叫他劉工。這人四十五歲上下,方臉,身材壯實,卻有些中年發福,還挺了個啤酒肚。這體型,倒是很符合一個工地的主事人形象。再看他的膚色,黑中泛紅,皮膚也很粗糙,額頭上有很深的抬頭紋,一看就是常年搞野外施工的。
劉工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關師爺。我們這邊剛下車,他就迎了過來,雙手握住關師爺的手,跟見了親人似得:“關師爺,終於把您盼來了。這次是您親自帶隊,我也就放了心了。”
先前說過,雖然關師爺在爺爺麵前,跟個剛入門的小學生一樣,但那是因為爺爺等級太高。實際上,關師爺也是很了不起的,起碼在西南這一片,還是很有名氣的。
關師爺在外人麵前挺有派頭的,臉上帶著笑客氣道:“劉工,咱們也是老熟人啊,像接待這種事,派個人來就行了。何必親自來呢?”
“看您這話說得,您是為工地的事情而來,我哪能不親自迎接呢?再說了,上次那條路,要不是因為關師爺出手相助,不知道要出多少禍事。這一次又要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
“應該的,應該的。咱們道師爺就是解決這些風水厄難為天職嘛。”關師爺捋著山羊胡,頗有一番世外高人的派頭,再加上這番大公無私的話,讓劉工等人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敬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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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寒暄了一陣,終於把事情扯到了這次的事件上,劉工紅著臉有些尷尬地說:“關師爺,聽說你要來,我們工地那邊已經事先安排好了住宿飲食,咱們這就過去吧。”
他話說道這兒,顯得不太自在。畢竟我們才來,接風酒都不喝一場,這把我們往工地領,挺不仗義的。當下補充道:“工地那邊條件艱苦了些,還請大家原諒。主要是事情太緊急了,出了這事,我們都窩工半個月了。再這樣拖下去,會影響整體進度。所以,請大家原諒原諒,等事情過了,再好好招待各位。”
我們聽了他的解釋,相視一笑。這位劉工看來是真的急了,想想也對,他能不急嗎。這修路和建房不一樣。建房隻能從下往上一層一層的修,而修路,是可以同時修建的。把一條整的路,劃分為幾個施工段,大家同時開工。
而這些個不同的施工段,基本上都是不同的工程公司承建。別人修好了,你還拖拖拉拉的沒幹完,延誤了整體完工時間不說,還對公司的信譽有很大的影響。畢竟這一行競爭還是很大的,而且還是高速公路這種大工程,損失了不可違不大。
況且,在野外施工,花費本身就很龐大,拖一天都是極大的損失,也難怪這劉工會那麼急了。
他急,我們其實也急,主要是因為我。別看我一次借了二十七天的命,看著時間挺多。但仔細一算,我的時間也很緊張。這邊大溪村高速公路事件才剛接手,那邊吳陽的事情也在等著我。中間還得刨去來往的時間,也緊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