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節目也能堂而皇之地上電視?”黨為民看著節目上笑得前仰後合的男男女女,心裏極為不滿,雖然他並不是一個極端民族主義者,對跨國婚姻也沒有什麼意見。可是現在的這節目,似乎也太下作了一點吧?
“這個節目關於涉外婚姻專版本辦了好幾期了,不但和日本還有韓國、歐美、南亞都有,種族包括白的、黃的,當然也有黑的。上次居然非洲的一個什麼酋長的兒子也來了,長得那個黑呀,不過咱們的姑娘們那也是爭得你死我活的。”在防疫站上班的那位看出黨為民臉上的不悅,便加以解釋。
“也算是奇怪了,嫁到發達國家也能說得上追求物質生活,可以理解。嫁到非洲黑人部落裏,過那種生活,也不知道為什麼?”王學寧的女朋友看起來也對此事並不滿意,一邊兒給大家分著餐巾紙一邊回答。
王學寧開了一瓶日本清酒,算了算人頭,倒了幾杯,將其中一杯遞給黨為民。“湯哥,別理他們,那些人都是人來瘋,咱們喝自己的。”
黨為民笑笑,關掉了電視,看著那個節目實在讓人窩心。嫁給非洲人的話窮點兒就窮點,說不定還有愛情存在可能性的。就是嫁到中東的那幫人比較搞笑,記得什麼看鳳凰台,有一個下圍棋的女選手,嫁給一阿位伯人,沒有多長時間就被人家同化了,那女人除了用NC加下賤就沒有別的詞可形容。
“天朝再過幾年,據說光棍得有幾千萬了,天朝姑娘再這麼外嫁,怕是要加劇啊。”準備出國的那位仁兄歎氣,搖頭。
“行了,再過幾天,你到國外娶一個外國人回來好了。”眾人打趣。
“別,我可不找老外,還是咱們天朝人看著順眼。”那人搖頭,一臉的義正言辭,“長得皮膚那麼粗糙,手感很糟糕啊。”
“你這是上過手之後,沾著便宜賣乖。”眾人又是起轟,嘿嘿笑個不停。原來,這哥兒們在國內讀研究生時,曾經交往過一個外國女留學生,同居過一段時間。
“我們家也不會允許我找一個外國人的,這是沒辦法的事,老頭子們那裏不好交待。”那位解釋道,對這些官二代來講,他們找女人容易,但是結婚是一件大事。官二代不是在體製內尋找,就是找富家子女進行通婚。不管怎麼講,國內的“上等人”仍然考慮著內部關係 ,並借此組織著他們的人際網絡。
黨為民喝了一口酒,沒有加入到那些人談論,他對那位的說法還是理解的。官二代和富二代自然要考慮到自己的前途和家庭的利益,所以不會找外國人,即不合適也不安全。
可是天朝大部分光棍可都是窮人,能有個老婆就算是好的。黨為民心裏冒出一個念頭,將來有了錢和勢力,這跨國婚姻也可以摻合摻合。不是讓國內嫁出去,而是把外國人娶進來,這才是真正的民族融合吧?
吃過這頓飯,黨為民把王學寧叫到了另一間空房中,又一次談了談安排給他的任務。馬上兩人要分開一段時間,他想盡快把這件事搞出個頭緒來。
“湯總,您放心,這事我回去就辦。關係非常親密,都是我爸在縣裏工作時的老夥計,極度可靠。”王學寧拍了胸脯,作了保證。
原來,王學寧這次回老家江北市,做為省組織副部長的兒子,找一家可以轉手的工廠,實在是簡單的緊。再說,世界金融危機可是把國內的企業給整倒了一批,有著大把工廠可以轉讓。
“行,學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黨為民知道王學寧人心眼比較實在,人很善良。但是這小孩也精得狠,當年考了那麼高的分數,即不在國內上也不去歐美,反而去了印度,個性得緊。
王學寧點頭回答,“沒事,湯總,在我們老家,人們多少買一點我老爸的麵子,放心好了,沒有人會訛詐咱們。”
“這倒是,那個不長眼的敢惹省組織部長的公子?”黨為民笑了,想想也是又不是大買賣,辦工廠是屬於費勁又掙不到錢那種,不會有人特別關注。
也可能是喝酒的原因,王學寧把心裏疑惑了好幾天的問題問了出來:“湯總,現在製藥這一行不好。我按您說的條件找的那家工廠規模不大,也沒有什麼特效藥,一直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您是不是多注意些?”
黨為民拍了拍這個認真的部下,沒有回答。對他來說,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別人的,就算是自己比較得力的部下,也不能輕易地秘密說出。那麼大的一筆未來財富,走漏消息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當天夜裏,黨為民便坐上了由魔都開往燕京的列車,雖然花了兩倍的價格,也隻能找到一張硬臥鋪票。王學寧因此有點歉意,對他來講,平時坐火車的機會很少,所以他的關係朋友中鐵路上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