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屍體死亡已經超過數天,盡管在冰箱中保存,沒有發生腐爛現像,可是手術刀在肌膚上劃過時,仍然冒出了濃黑的汙血。
南亞平全身套裝著齊身的防護服,小心翼翼地進行著解剖操作。這種病人在打開之後,可能會冒出致死的病毒和細菌,必要的防護是必備的。雖然之前他多次解剖這樣的屍體,但醫生敏感性仍然促使小心小心再小心。
屍體的腹腔被打了開來,肺部充滿了大量的透明液體,這是在病人最後的直接死因之一。但這不並是這種變形的H1N1的變種病毒的對人類最致命的傷害,真正的恐怖之處,會導致兩個腎髒、膀胱完全萎縮壞死,這會讓病人死於泌尿係統感染。最終患者全身都在流著尿毒藥細菌時,他(她)會死於全身中毒,在浮腫中痛苦中離開人間。
看著眼前的攝子中爛成如桔子大小的腎髒時,南亞平也感到了混身發涼,直覺得後脊背中一股股寒氣直從腳底直上大腦。即便在厚厚的防化服中,也仿佛感覺到了在空氣中飛舞著那些可怕的生物體,在每一立方厘米中就有無數個致病小東西,正恐怖的飛揚著。
製做完成立體3D的電腦影像,把大約40G的數據通過VPN係統傳送到中央服務器的數據庫後,南亞平沉思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
自動機械將解剖完畢後的屍體直接送入了一個小型的焚化爐,那裏麵安置了一台電熱型的加熱器,僅僅在幾秒鍾時間,屍體便在幾千度的高溫下化成了灰熾。剩下的飛灰將被清理的塑化劑混合,再運出地下實驗室,送進市政局的需要焚化的爐子進行二次燒滅。
南亞平脫下了防護服,站在安全屏蔽間做洗澡和紫外線照射消毒,盡管他有疫苗、抗病毒藥物,卻一點不敢掉以輕心。
出了實驗室後,他來到了自己在廠區的宿舍樓,新樂製藥廠隻所以能被黨為民看上眼,跟它的地理位置有關。這家藥廠位於城市邊緣,更何況離著城市的火葬場和垃圾添埋場都不算遠,周邊有一些農田外,沒有什麼地市設置安插在這個地區。這家廠跑馬圈地還有大片的空地和半山地可用,因此萬寶強和南亞平毫不客氣地都劃在了自己的範圍之內。
為了能夠招攬職工,他們在廠區翻新了職工宿舍樓和職工中心,還特地投資修建了新研發中心、招待處和培訓中心。因此所有職工都能分到住宿的房間,南亞平更是占據了一整套三室兩廳的140平米的公寓房。
他回到公寓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隨身物品,撥打了辦公室的電話,訂了兩張飛往印度班加羅爾的機票。又撥打了自己的助手,小葛的電話。
小葛全名葛遠,在南亞平在首都醫院任職時就當他的助手,聽說新樂製藥廠的事後,立即也辭職趕到這座城市,重新當起了助手。因為在他看來,能跟著這麼一個醫學奇才,是自己的幸運。
果不其然,聽到要往印度出趟門,小葛立即同意了,甚至還表示自己過去還沒有去過印度呢。
“南主任,印度那裏熱嗎?我看新聞都有45度了。”
“還可以,上次我去時是春天,還可以。”南亞平收拾著東西,回答道。
“嗯。那我們的護照?”
“放心吧,公司把經常會出國的人相關手續都辦好了,以後直接出門即可。”南亞平挺佩服黨為民的,他居然把公司的許多職員都提前辦好了手續,到印度直飛就行。
打發走了還在興奮不已的小葛,南亞平又給在首都的妻子打了個電話。他的妻子在首都一個區的防疫站工作,為了他,在首都一個人帶著孩子,相當的賢惠。
電話那邊接了,可能是半夜一點多的關係,妻子的聲音有點迷證,“怎麼了?亞平,工作的事有問題嗎?”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這幾天我要到印度去一趟,跟湯總有點事要談。”
“是嗎?多帶點衣服吧。。。”
聽到這話,南亞平苦笑一聲,果不其然,妻子還迷糊呢。
“那個地方不需要帶衣服,把攝像頭打開,我看看姑娘。”南亞平撥通了視頻電話,著著鏡頭中熟睡的8歲女兒,不禁得眼眶都有點酸。
江北市有新開通的高速鐵路直通上海市,他們在那裏登上了飛機。一路上,南亞平始終憂心衝衝,倒是葛遠興奮的緊,給他看著自己新買來的旅行袋,計劃著在印度買一些當地的土特產。
然而,到了印度班加羅爾後,他們沒有找到黨為民。聽當地的公司說,黨為民早幾天就坐飛機去印度北方邦去了。好像要在那裏搞一個慈善活動,給那些貧困的孩子們帶去醫藥和免費義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