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努力大搞形像工程,風景製藥在印度人中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雇傭了一幫子當地人之後,以“民族企業”為核心的招牌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艾哈邁達巴德市的老百姓不少人用上了免費的藥品,獲得免費的醫療,因此在老百姓心中,這家企業是一家非常有良心的企業。至於老板麼,聽說是來自中國的,不過在這個國家呆了很久很久,已經能算成“自己人”。
黨為民收買的無良媒體和腐敗官員們,在此終於發揮了點作用,通過種種手段成功地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本地的土著資本家。由於是“自己人”,因此以印度人的重要特點之一,即特別強烈民族感情。可麵對著數百年殖民地曆史,任何一點能夠激發“民族自豪感 ”的事情,總是被他們大肆吹噓。
所以在“民族自豪”企業捅出漏子之後,有一幫子人有意無意在替風景製藥掩飾。在藥物試用期間的第二天,由於藥物雜質問題就導致了兩名老年人的死亡,結果當地政府二話不說,隻是派了幾個護工把死屍帶走了事。結果第二天門口確實聚集了更多的人,風景製藥公司的中國籍貫的員工還以為出現了什麼大規模的群體事情呢。仔細一問,原來都是跑過來尋找免費的藥品的。
原因就是頭一天試用的人群,大部分紛紛表示效果極其良好,然後向周圍的人群們進行了宣傳。果不其然,不但沒錢上醫院的那部分人,甚至在公立醫院治療的病人也跑過來甚多。
南亞平醫生到了機場,發現已經有當地公司的職員開著一輛嶄新的大眾帕薩特轎車在那裏等著,跟周圍本地人開得破破爛爛的塔塔轎車一比,如同鶴立雞群一樣顯眼。
“南大夫嗎?”其中一名明顯是中國人的職員打著招呼,另一名本地人司機手腳麻利的收過兩隻大行李箱,放入後備箱。
“是,不過請輕放那兩隻箱子,裏麵是我的重要材料和儀器。”南亞平有點不放心,用英語說道。
“沒有問題,南先生,東西不會受到一點傷害的。”本地大胡子司機謙遜的道,頗有點被看不起後的委屈。
“放心,南大夫,他過去一直在當本地官員的司機,技術是很好的。”中國職員微笑道,“對了,南主任,我姓葛,是風景製藥公司第二分廠(印度分廠)的綜合部經理。是湯先生讓我來接您的。”
“嗯,您好葛經理,現在情況怎麼樣?真見鬼,印度的天氣怎麼這麼熱?”南亞平離開了航站樓,汗水早就浸透了他的汗衫,“班加羅爾我也去了,沒有這麼熱啊。”
“班加羅爾在印度是有名的涼快的,其他地方可不像那裏,比如咱們分廠所在的艾哈邁達巴德市,這裏夏天的溫度會超過50度。”幾個人都鑽進了帕薩特,空調傳來的涼風使得幾個的頭腦清醒了一下,“我剛來這裏時,被熱得要昏過去,前幾天我都是用夾了冰塊的涼水衝澡的,否則都是桑拿式的淋浴。”
司機狂按著喇叭,汽車就像條鯰魚一樣在人群中穿行,時不時幾乎都要壓著人了,但司機總能在距離人幾厘米的地方繞過去。讓從未來過印度的南亞平跟葛遠兩個人歎為觀止,在國內那個司機如果在街上這麼開車,早就被人拖下車暴打了吧?
葛遠饒有興趣的看著窗外,希望能找到幾個像電影演員一樣漂亮的姑娘,在寶萊塢電影中大大眼睛姑娘可是很吸引他的。但他伸長脖子看了半天,隻看到曬得發黑的婦女,鼻子上戴著銀色的鼻夾,穿著已經掉色的莎麗在街上遊蕩著。光著屁股的小孩子在街角亂鑽,甚至葛遠還看到一個小孩飛快在一個食品攤上拿了兩個蘋果然後逃走了。老板氣急敗壞的舉著棍子在後麵追,在他跑出一段距離後,另一撥小孩們以更快的速度在攤上取走了更多的水果。
“吱吱~”兩個印度土著警察吹著警哨,舉著木棍維持著秩序,結果趁火打劫的一個年青人倒了黴,被警察按在地一通狂打。
“真是可怕啊,為什麼大街上的其他人那麼冷靜呢?真是高素質啊。”葛遠發現路上其他擺攤的,行路的,對這一幕似乎熟視無睹。
“NO,NO,不是高素質,是印度人下層人民就這個鳥樣,你要是高等人身份即使用皮鞋踢他們,他們都不會有怨言的。”葛經理有點見怪不怪了,最近從國內派來的藥廠人員剛開始都是這個樣子,“我們到了,準備下車吧。另外,請注意那些乞討的孩子。”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著急著下車的葛遠陷入了一大群乞討的孩子中間,無數的小手在他們麵揮舞。小葛便掏出幾個盧比扔給他們,結果沒有想到的是更大的一群人擁了過來,把他擠得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