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0年冬季一個清冷的下午,中亞地區靠近伊朗的波斯高原,當地村落的人群處於了躁動狀態。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這些隱藏的巴布教徒們終於得到了盼望已久的自由時光,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氣,光明正大的做祈禱而不必在意極端分子的騷擾,在過去如果誰要暴露了信仰,那麼就必然是被吊死的結局。
另一個原因是,據說國外的某位教徒是一名大富翁,帶來了如同天堂中的禮物和財富。隻要你是教內的兄弟姐妹都可以去用罌粟-不管是地裏種的還是成品去換美元、歐元、阿國尼等鈔票,當然更可以換取生活用品,包括糧食、衣物、藥品等等。
在通往幾個兌換點的土路上,當地的農民們趕著毛驢、騎著破舊的摩托車,條件好一點開著豐田皮卡,裝著一袋袋的罌粟植物或者鴉片。臉上帶著憧憬美好未來的希望,奔向傳說中的金銀之山。
“哈恩拉,你這個小崽子,不會真是在騙我們吧?”一輛除了喇叭不響全身都在響的破爛皮卡上,一位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仍然再三追問變得精神抖擻的青少年。
青少年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帶著受到傷害的表情回答:“怎麼會騙你?這道路上這麼多人,誰能騙了得誰呢?”
大胡子不再說話,低頭開車,心裏仍像是顛簸的道路一樣忐忑不安。他來到這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看著自己傷殘的腿,看著坐在後排座裹得嚴實的妻子,再想想家裏的幾個孩子。使得下定決心來到這裏通過商業手段換取實惠,而不是像早些年一樣,提著AK47步槍把這些侮辱正統宗教的家夥們全都斃掉。
現在殺了他們,自己的妻兒老少如何生活呢?早年他是一名塔班士兵時,純潔的思想至高無尚,為了這個目標殺多少人都不是問題。懷著宗教思想的他在與美國人打了七八年仗後,由於被美軍直升機發射的火箭彈碎片切傷了右腿的肌鍵,不得不離開遊擊隊回家。
最初還有些宗教狂熱的他,曾經一度試圖去當人體炸彈,以便能夠升到天堂。然而被妻兒老小痛哭流涕摟著大腿不肯出門,幾次試圖“就義”都沒有機會,時間長了在家日子一長,那種奉獻精神就逐步淡化了。
精神生活回歸正常的世俗生活後,他才發現自己虧欠妻兒甚多,已往隻顧東奔西跑,家裏人吃得上吃不上,過得好不好都不是自己考慮的範圍。現在回家後,才知道了妻兒曾經有過饑餓、貧窮的艱難生活。可地裏貧瘠,沒有收成,自己養羊的收入又不足以支付一大家子的生活。
隻得違心種起了罌粟,這種東西在他以前的塔班武裝中被宣稱為萬惡之物,他們曾經槍決過許多違抗命令,膽敢種植、販賣的毒品販子。而最終幾年後自己變成了一個種植者兼第一手銷售人,成了自己心中最痛恨的幾類人之一。
正在苦苦掙紮之際,突然傳來了那個善良大人物舉措,盡管有傳言那人對巴布派那種異端更友好。可盤算盤算,家裏小兒子腿骨摔傷後一直沒有完全愈合,妻子有嚴重的婦科病,再加上收成不好。精神抵不過物質上的誘惑,便抽個機會找到了曾經熟人哈恩拉,他早就知道這個青少年就是住在那邊的小異端。此時才覺得留著他實在是個正確的決定,有這麼一個人帶路,省事多了。
胡思亂想之中,他們到達了一個盆地,往日荒涼的地域現在早就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一片熱鬧的集市形像。
在集市外麵被簡單的用木棍圈了圍牆,有幾輛卡車停在門口附近,車廂上架著俄國人的23毫米雙管高射炮,一些穿著早期美軍製服的當地武裝分子挎著M16步槍,四下掃量著聚焦而來的村民。
一名士兵擠了過來,示意停車,然後圍著車轉了一圈才問道:“人可以進去,把槍留在外麵。”
“留在外麵?不行。”大胡子一聽要收槍,立即拒絕。開什麼玩笑,在這個國家不帶槍在外麵亂跑?那死了都像隻雞一樣。
“不是沒收你們的,等你們出來,就會還給你們。”那名士兵堅持道,“裏麵人比較多,我們會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像是再解釋一樣,那名士兵往外麵一引,“看,所有人的槍支都放在那個倉庫裏,我們會給你開條。”
哈恩拉搖頭,他已經給TDU集團的人當了本地的聯絡人和翻譯,自然知道這群人是絕對不肯把帶武器的人放進兌換集市的。便也勸道:“大叔,這裏的規矩就這樣的,在這裏你就是客人那裏有帶殺人武器去主人家的呢?”
聽了這話,大胡子猶豫片刻,看了這些衛兵的裝備,估計看不上自己那枝膛線都快磨光的AK47吧?
待他們徒步進入到集市後,發現人們在登記後領用了一張IC卡片,然後再到交易區把自己帶來的貨物讓人清點清楚,折成黃金的價值。因為當地人文盲很多,許多人並不知道美元、歐元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