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棒球棍扛在肩頭，帶著十足凶意的目光睥睨著下麵的某個家夥。
四周的一切恢複了不久之前那個寧靜的夜晚，林子的幽深處再度響起沙沙的蟲鳴。隻是營地中央的火堆在不知何時熄滅了，似乎是被風吹熄的。
“咳咳咳……”
一個灰頭土臉的木頭小人從剛才棒球棍砸落出的小坑裏跳了出來，不停地咳嗽著。
模樣活像一小截木頭長出了雙手雙腳，臉上還有簡單的五官，看起來居然還挺萌的。它剛才藏身在熄滅的營火堆裏，被小白這一棒子直接砸進灰燼堆裏了，現在還在不停地嗆咳著。
“這東西是？”賈晴明忍不住問。
“自己說！老實交代！”小白的大棒橫在它的跟前。
“小的是……這林中的樹靈。”木頭小人說道。“森林裏樹木滋生的氣息使小的凝聚成形體來。”
“你是……鬼魂？”賈晴明問。
“可以這麼說。”
“沒想到這種小鬼襲擊到我的頭上了！還敢在幻境裏咬我？！”
果然剛才的，是……
“幻境麼？”
“啊。就是幻術的把戲啦！我說怎麼氣味有些不對，我明明搞掉了那麼多條也沒有什麼血腥味兒……而且我和它們交流，它們也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小白跟賈晴明解釋完，然後操起棒球棍，二話不說又是一棒子打下去。打得那木頭小人吱哇亂叫，四處逃竄，但是它個頭太小，拚命地跑也沒有小白的身手矯健，於是小白居高臨下，就像在玩打地鼠的電腦遊戲似的，一砸一個準。
“喂，等等啊！事情還沒問清楚！別把這家夥打死了啊。”賈晴明趕緊製止了小白的泄憤行為。
雖然幻境是不存在的假象，但是疼痛和其他的感官都是無比清晰的，也不能怪小白為什麼這麼生氣。
“好，你給我如實交代！”小白用棒球棍指著已經被拍得頭昏腦漲的樹靈，審問道。
“小的……小的是這裏的樹靈，就是你那朋友說的……樹中住鬼。小的其實隻是想嚇唬嚇唬你們，讓人類遠離森林……沒想到遇到了……”樹靈瑟瑟發抖地回答。
“那件事是你做的嗎？”賈晴明問他。
“哪件？小的不知……還請這位先生說清楚，不要冤枉小的啊。”
“老虎傷人的事情。是不是你的所為？”賈晴明問道，樹靈搗鬼確實是很有可能的，那些人隻是誤以為自己被老虎襲擊，事實上隻是可以媲美現實的幻術。
畢竟看起來樹靈是依托於樹木而生的，而巴別塔集團開發森林而帶去的施工團隊自然會成為樹靈的敵人，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不，絕對不是……小的哪有那般本事，隻能用樹枝樹葉間穿過的風聲，製造些幻覺而已。傷人那種事情……小的……小的可是絕對不敢做啊。”
棒球棍狠狠地砸在樹靈的身前。
“老實點！你到底說不說實話？”小白呲著一雙尖牙。
“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小的確實嚇唬了一些人，想讓他們遠離森林……但是傷人的事情，絕對跟小的無關啊……隻是……這裏確實有一隻大老虎，一隻白額斑紋虎，有沒有修煉為妖小的就不知了……您去找它，一定能問清楚事情的緣由來。小的這次確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吧！”樹靈瞬間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招了。
居然怕小白這家夥怕成了這個樣子。
“好吧，看來確實和你沒什麼關係。”賈晴明又想了想，說道。
幻術說法並非沒有道理，然而雖說那些人的傷痕可能是驚慌逃跑的路上，不小心造成的擦傷和刮傷，樹林裏確是有很多低矮的灌木和樹枝可能造成一些傷口。但是……有些傷痕是無法這樣產生的，比如抓痕……
尤其是咬傷，那個偷獵者可是被咬掉了一條腿的，隻有猛獸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樹靈，應該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