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向自己的閨房臥室走去,雖然她一向很慵懶,但這個房間,從來都不要賈晴明幫忙打掃的,更不允許他進入。
而女子的臥室僅僅是其中一個方麵。
白淩緩步走向房間的角落,那裏有一隻木製的浴桶。她將浴桶移開,用纖細的手指,從地板之中卸下一塊木板條來。
這塊木板本就是拆開的,僅僅是放在那上麵,維持著表麵的平靜罷了,雖然以一定量的靈氣作為粘結物將這木板完全固定在上麵對她而言是完全可行的事情,但是她並不會那麼做,那樣用意就顯得太明顯了。
木板之下的空隙裏,藏著一隻木杆,此刻它被壓向了其中一邊。
白淩探手將它扳動向另一邊,於是有些東西,有些暗藏在地板下的機關,被這操縱杆啟動了。
機關傳動的聲音從地板之下傳出,像是被推開的多米諾骨牌,從地板下方一路行進,迅速傳到房間裏的某處。
機關術,這項古老而神秘的技術,最早可以追溯至春秋戰國時代的墨家,完全是黑科技一般的存在,僅是依靠各種杠杆之間的精妙控製,就可以將她這拉動木杆這不大的力道,盡可能極少損耗地引導至其他之處。
白淩將這木板放回原處,亦起身將浴桶挪回,與此同時,房間的另一端發出了機關觸發的響聲。
以拐子紋裝飾的多寶閣隨著下方隱蔽的滑道移開,這多寶閣上放著的皆是些備用的寶物,亦是頗有價值之物,若是尋常之人定會被此吸引去了注意,而忽略了這之後還隱藏著一處暗門。
拚合成一副完整圖案的背景牆從中拆為兩半,那古韻的雲形構成了不對稱的兩塊牆板,但事實上,這些線條隻是為了掩飾拚接時的斷口,而特意作的浮雕而已。
白淩穿著華貴的漢服,赤著一雙雪白的玉足,走入牆壁展開的黑暗之中,身後長衣拖曳在地。
她突然停住腳步,寬袖掩嘴:
“啊啦,晴明先生,不許亂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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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澡?!”
賈晴明頓時燒紅了臉,耳朵裏幾乎都能噴出白色的蒸汽來。
“是的,陛下特意吩咐如此準備,說白小姐隨軍至此,舟車勞頓……不知是否是哪裏安排得不夠妥當……”侍女更深地垂下頭,似乎是把他剛才的反應理解為不悅的質問了,急忙辯解道,生怕遭到責罰。
果然是古代萬惡的階級社會啊!賈晴明想。
“沒……沒什麼……那麼,請都出去吧。”賈晴明慌亂地說道,“那個,我……妾身不習慣有人服侍,自己來便好。”
為什麼說起話來也完全“白淩化”了啊!
賈晴明很窘地想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先是頭頂長草,眼巴巴地看著袁木頭用玩《街霸》的方式,無比舒爽地修行,然後又是在夢境領域中……不小心變成了白淩小姐的模樣。而現在又要?!
雖然他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幻象,這隻是一場夢境中給人看的虛影,可是……夢境給人的感覺偏偏是能夠以假亂真的,也就是說如果他現在解開衣服的話,看見的一定會是……
“啊啦,晴明先生,不許亂看呢。”
有一個優雅而溫潤的女子嗓音,就如同他在這夢境中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一般,從某處傳來。
“哎?!白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