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微微潮濕的地麵上,靈陣熄滅。
白淩從靈陣旁站起身,這地下室裏果然還是太冷了,雖然是沒辦法的聚靈設計,但赤足走在上麵,還是會感到冰寒。
她微微閉上眼,腦海之中,偷天閣的每一寸依然如同掃描入腦海中的畫一般,呈現出來。空蕩蕩的一層,小黑和小白還有袁先生奮戰的二層,隻是那第三層,由強烈的,血紅色的靈氣籠罩,設置了一層阻隔。
其實白淩並非探查不進去。
雖然這血色靈氣的確無比強大,那是蓄積了成百上千年,才有的強大力量,但她隻要花些心思,確實能夠深入進去,隻是深入的同時帶來的……
強烈的觸感。
來自這血紅色的靈氣的觸感,是白淩不願想起的東西。
就像是傷口,她騙自己說早已結了痂的傷口,綁著繃帶,看不見內裏。但她知道,一旦揭開,便會是鮮血淋漓。
她隻是不願意看到那一幕罷了。
愈合也好,未愈合也罷。舊時的傷口,終歸是不應該示人的,更沒有必要自己來翻看。
白淩收回心神,集中注意在已經是一片狼藉的二層,掩住嘴,微微笑著說道:
“啊啦啊啦,看來以後,要在二層的牆壁上也設置禁製才行,不然被以同樣的方式破掉,可就麻煩了呢。”
————
偷天閣二層。
被小白砸出的牆壁破洞跟前,那青銅鼎正以兩足站立,好像一隻古老的青銅巨獸,揚起的一足則好像是頭頂鋒利的角,對著小白。
剛才那充滿蠻力與靈氣的一擊,就是以此處打出的。
小白聽到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流過,她的身體在半空中懸著,就好像是激流之中的落水者,而她努力抓住了那一塊岩石,以免自己被急流帶走。
那巨大的青銅鼎朝她走了過來。
鼎足高高揚起,狠狠地落在小白的手背上,那隻白皙的手背撞得泛起了紅腫,小白咬著牙堅持著,右側不遠之處,就是通往三樓的“路”。如果她能讓身體向側麵擺動,借力跳到另一個階梯的話。
不過現在,她唯一的支撐點,那已經紅腫的手,已經沒辦法將身體繼續掛下去了。她的腦子因為那一撞的後遺症而有些發暈。
然而正在這時,那青銅鼎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了。
與此同時,偷天閣二層之內,原本通過整個靈陣覆蓋整層的靈氣全部熄滅了,就好像拉上了電閘,於是所有電器都歸於黑暗與靜寂,這二層中的寶物,也全都恢複了原本安靜的狀態。
小白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是白淩小姐關掉了地下那防禦的靈陣,直接斷掉了這陣的能量源,那血紅色的靈氣也無從操控此處。
她那被鼎足砸得疼痛的手似乎骨折了,盡管她的恢複速度遠超於常人,但依然需要時間。現在這隻手正不斷顫抖著,發出微微的痙攣。
小黑從牆體的破洞露出頭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上去。
小白先是放鬆地一笑,然後假裝是被小黑抓得痛了,吱哇亂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