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傻問題嘛。”
白淩笑了，回答這個問題時一臉寵溺。
“二者顯然是不一樣的。”她微笑著回答道，“因為，誰也不能確定那幅畫裏，是否有什麼隱藏的東西……”
“隱藏的東西？”雖然覺得問個沒完很丟臉，賈晴明還是問道。
“就像達芬奇在自己的畫作中隱藏起的圖層，也許有些信息並沒有在表麵，而是被畫師巧妙地藏在緊密的圖形組合之下，不輕易放在外麵示人的。”
這倒是也很有道理。
“若是用相機拍攝下來，圖像多少是會失真的，而有關這幅古畫的展覽並不常見，這麼多年僅終於麵世這一次，想再用更高像素或者在某種特定的角度進行拍攝取樣，之後能否做到還是要存疑的呢。”
白淩緩緩解釋說。
“既然畫這幅畫的畫師，很有可能真的曾經親眼見過蓬萊仙島，哪怕是浮光掠影也好，但也許他會在此間留下其他的線索也說不定呢。”
經白淩小姐這樣解釋過，賈晴明點了點頭，心裏大概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必要性。
“還有……根據天樞會的情報網，這一次我們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出門之前，白淩若有所思，臉上也隱隱透露出一股擔憂之色。“這一次的古畫，海外的扶桑國似乎也是打算插手進來的。”
“哎？扶桑國？”
賈晴明心說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這次拍賣的古畫，還有關於那蓬萊仙島的事情，一直都和遠在海外的扶桑國沒有什麼關係的吧？
白淩淡淡地笑了笑，好像在說賈晴明實在是天真了，連這種事情都沒有意識到呢。
“那蓬萊仙島所在之處，名曰歸墟。”白淩緩緩說道，“《列子·湯問》中記載：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也就是說，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最後都會彙集到這名為歸墟的無底之洞裏，那裏是天底下所有水的彙集之處。但歸墟裏的水，並不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增減。而那個神奇的地方，也是蓬萊等仙山的所在之處。”
“蓬萊……等……仙山嗎？”賈晴明有點懵逼。
“看來晴明先生的古文素養還是有待提高呢。”白淩以大袖掩嘴，“歸墟之中，有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蓬萊五座仙山，上下周旋三萬裏，山間相距各七萬裏，每山平頂達九千裏。這同樣是出自《列子》中的記載，成書於春秋戰國，按理說應該在教材之中的吧？”（然而教材之中並沒有）
“仙山共有五座，而岱輿和員嶠二島，據說因某種原因沉沒，所以到了秦始皇統一六國，建立起大一統王朝的時代，那歸墟之中就隻剩下了三座仙山。”
“道理我的懂……但是這和扶桑國要參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啊？”賈晴明說，不知為何白淩小姐突然開始科普了起來。
歸墟的事情，賈晴明也算是知道一點點皮毛，據說是“共工怒觸不周山”之後，天柱崩塌，女媧用五彩石補天之缺漏之後又重新建好天柱，但世間因為這一撞而產生的傾斜，因此所有的水都從高處流向低處，而最低之處便是歸墟，是天底下所有水的終點。
其實就是古人眼裏的大洋……
“扶桑國一直都蟄伏海上，與華夏之間產生的摩擦也多是發生在海洋上的，但凡是有關這些島嶼的事情，他們自然都要插上一手，況且有說法表明，扶桑國人本是徐福率領三千童男童女去尋找不死仙藥的那一群人，後來才在那裏扶桑諸島定居的。也許關於蓬萊仙島和不死藥的執念，也一直都隱秘地流傳下來了，那樣也說不定呢。”白淩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