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女人是通過這種方式……被製造出來的？”
小黑這句話問得一字一頓，話語之中充滿了驚訝的情緒。
畢竟那是她曾經最強勁的對手，天字第二號鬼差，後來還成為了閻羅那樣的存在，其真相竟然是被地靈殿有意識地培育出來的。
而且用那種類似於巫蠱師煉蠱的方式，以大妖為食糧，最終在廝殺中活下來的家夥。
雖然這樣的事情不能說不可思議，但要小黑承認這種事，還是很傷自尊的啊。
就好像一個一路披荊斬棘達到很大成就的天才，突然發現一個並非是天才的人，卻也完全依靠家族的財力和物力，和自己達到了同樣的位置和高度。
雖然也隻能無奈地承認，但是確實會覺得很氣，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雖然無法百分之一百確定，但是，她是其中一個實驗品之一。大概是從那時開始，地靈殿證明了一件事。鬼差是可以被人工培育出來的，而且那樣的鬼差，可以量產，也可以很強大，比起普通的鬼差更加可靠。”
伍參緩緩說道。
那麼按照這樣的說法，現在地靈殿的鬼差，或是說在這新製度之下的鬼差，都是用這樣的方式生產出來的嗎？
小黑心中縈繞起深深的疑惑，那種疑惑就像是沼澤之上漂浮的霧氣一樣，若隱若現地包裹著。
誰也不知在那之下，究竟潛藏著怎樣致命的危險。
“原來那樣的事情……早就開始了麼……”小黑若有所思地說道，一雙眼睛望著地麵，仿佛漸漸失去了焦點。“為什麼……當時不跟我說？”
“就算說了，當時小黑你也不會相信的吧？況且鬼差就是這樣，靈物在狹小的房間內廝殺看起來很殘忍，但是鬼差呢，鬼差的一生，本來也是一直都伴隨著殺戮。對吧？”
伍參望向她，緩緩說著。
“從地靈殿獲取信息，然後接受任務，去獵殺獵物。和這比起來，二者沒有什麼不同的吧？也同樣是從其他妖物身上獲取靈氣，增進自己的力量和陽壽，和這樣的廝殺相比，隻是程度上的問題吧……”
小黑一怔，很快意識到伍參所說的並沒有錯，這二者也許看起來天差地別，可是在本質上，都隻是鬼差的“獵食行為”而已。
“所以說啊，我覺得，小黑你現在確實和以前不同了，雖然沒有合適的機會，不過我真的很想去登門感謝一下，那位改變了小黑你的人呢。”
“那個家夥啊，根本不值得你去感謝的。再說我又沒變。”小黑固執地說道，臉頰上的冰冷倒是有些融化，隨著之前酒精暈散開的熱意一起蔓延了開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這兩者是不同的。因為獵人應該有自己的尊嚴。”
小黑眯起眼，雖然有些像是不願承認自己被人猜透的小孩子，但是還是認真地對伍大哥說道。
“獵人有自己的尊嚴，可以自己去選擇獵物，蟄伏待機，挑選有利於自己的戰場。而不是像這樣，像是被趕進鬥獸場的獅子一樣，彼此撕咬。”
伍參聳聳肩，“大概……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達了紫竹林的邊緣。伍參在這邊停下了腳步，小黑就知道已經被送到了邊界的所在。
“這次沒能好好招待你，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伍參說道。
“沒什麼啦，伍大哥，這就顯得太見外了。我隻是來認認門，喝喝酒。等我想找你喝酒的時候，還會再來的。安啦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