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雇主太不用心了。”
白淩望著旁邊端來斷腸草茶的賈晴明,緩緩說道。
“首先你是個陽性體質者,其次,晴明先生絕對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又手腳麻利地為妾身準備好茶水。至少在不知妾身在的情況下,絕對不會這樣做。”
而且他不是他,至少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晴明先生,因為晴明先生一定會叫她“白淩小姐”的,而非“白小姐”。
“但是,如果這樣就能殺死你的話,白澤,那就太無趣了。我的主子會失望的。”這位賈晴明露出寡淡的微笑,對她說道。
“說起來,這位晴明先生,或許妾身應該叫你J,沒錯吧?”
白淩的目光鎖定了麵前的賈晴明,唇邊露著些許的笑意,她從小茶幾旁起身,遠離了那杯足以致人死地的茶水……
事實上即便是貴為天帝的神農也因此而死,更不要說用這樣的葉子泡出的茶葉了。
“也可以這麼說。”代號為J的,有著賈晴明的麵貌的男子如此回答。
“晴明先生呢?他還在那別墅裏?”
“他已經在很安全的地方了。”
白淩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拿起一隻玉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妾身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這玉鐲並非僅僅是封印天眼的法器,更可以用來剝離靈魂。你背後的人是誰?她……的棋局計算得太精確了,若是這玉鐲以完好的狀態被妾身所見,無論如何都一定會認出來的。”
“但是,若那玉鐲並未損壞,他……或者說我,根本不會來求助於你,白澤女士的,對吧?”房間另一邊的賈晴明並未動,侍立在茶幾旁,像是一位等待主賓落座的侍者。
“確實如此。”
事實上白淩認出麵前這位賈晴明的不同,還有第三點。
因為這個“賈晴明”並不知道自己名叫白淩,反而以另外一種方式,也許是隻有鬼差才知道的方式來稱呼她。
“白澤”,而之前也是稱呼“白小姐”。
正在這時,一個嬌小的女子身影緩緩出現在J的身後。
她手中漆黑的沙漠之鷹槍口對準了他的頭。是小黑,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外麵,也在不知何時偷偷溜了進來。
但事實上,屋內的二人都能看到她靈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她偷聽那一刻開始,另外的兩人就已經盡數知曉了。
J隻是微微牽動了嘴角,他早就意識到了她的行動,並非是現在槍口抵在頭頂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因而連雙手都沒有舉起來,顯得從容而淡定。
“住手,小黑。你不能殺他。容妾身為你引見一下吧。這位是J先生,確切地說,是晴明先生的肉身。”
“什……什麼?晴明那小鬼的……肉身?”聽到這個事實,小黑握槍的手顫抖起來,目光也隨之晃動。
趁小黑猶疑的時候,J先生轉身脫離槍口的脅迫,手掌抓住小黑的手臂,以一招華夏風格十足的擒拿手,反過來將小黑製住,瞬間的動作快若風雷。
而在那一瞬間,小黑的身體化作靈軀,及時閃開了這一擊。
J的這一擊令小黑自己都有些後怕。
因為對方出招的方式沒有留下任何收招的餘地,顯然是想直接捏碎她的手臂骨骼,若不是她當機立斷的選擇靈化,哪怕再慢一點靈化,這隻胳膊都可能受到極為嚴重的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