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鳥從白淩身側擦過，白淩旋身躲避開來，一把妖刀就直刺過來。
玄君淩已經借助鬼車鳥創造的機會，跳上了木舟，白淩右手雙指並攏，巨額的靈氣附著在手指之上，仿佛古代用手指迸射出的劍氣與人過招的俠客，抵擋住了玄君淩那勢不可擋的鋒利妖刀。
“真是可笑，”玄君淩的臉靠得極近，“分明是替人實現願望的人，卻不願意由他人實現自己的願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白澤小姐可真的明白？”
“其他的願望尚且可以，唯獨這個願望不行。況且，他人可以，而你玄君淩，絕無可能。隻有妾身，或是像妾身這樣的人，實現這個願望，才能讓華夏大地，迎來真正的自由！”
雖然是近身之戰，但白淩毫不含糊，除了一小部分操控舟底水行靈氣掌控的水流之外，其餘的靈氣全部化作無匹的陽氣，籠罩在身體之上。
“而非是助你玄君淩，成為權禦華夏的，無冕帝皇的工具！”
一雙陽炎的火焰形成雙翼，在白淩的背後展開，她的目光之中紫芒大盛，剛剛見到玄君淩的那一刻，晃動起的墨色已經盡數消散。
現在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驕傲的浴火天凰。
強烈的陰靈之氣在玄君淩的身體上盛放，手中的妖刀之上仿佛盤卷著青色的蛟龍。
凰為陽，龍為陰。
這是太古之時陰陽二氣的象征，隻是後來，華夏的皇帝采用了龍作為自己象征，因此龍反而成了陽剛的代表。
但事實上，世間至陽的東西，自然是天凰的陽炎。
兩人在狹窄的方舟上戰在一處，而木舟在天空之中行駛，正朝那至高之處的“天門”緩緩行進。
地麵之上，高大的賈善生大叔揮舞起拳頭，與那九頭的鬼車鳥交戰。
天雷如同天空之中經過的紡織之線，遍布天與地之間。
據說北歐三女神紡織人類的命運，並且剪斷他們的一生。如此密集的天雷，亦如詩寇蒂的剪刀一般，不知永遠地在此斷送了多少人的生命線。
神舟飛向至高之處，豎立著的桅杆正是那死而複生的建木，在回光返照的最後一刻，它伸展出的枝丫，像是朝向天空之中，豎立著的大手。
而現在，那幹枯的枝丫突然煥發起真正的生機，不再是白淩小姐用木行靈氣強行輸入的“生長”與“生命”的指令，而是真真正正活了過來，如同細弱卻堅韌的藤蔓，向高空之中蔓延而去。
這是……
“……是天梯。”
地麵上的鬼靈、靈物和妖怪紛紛抬起頭，望著天空之中的異象，隻見那建木像是繩索一般，反重力地生長向高遠的蒼穹。
白淩與玄君淩的戰爭並未停止，她們都知道，即便玄君淩策劃了如此之久，最後依然要有這樣一戰，這將決定華夏從今往後的命運。
究竟是成為修真者的天堂，還是成為鬼差管理之下，等級森嚴的帝國。
賈晴明望著天上的一幕，微微捏著拳。
“你會回來的吧？”
記憶之中有一個模糊而溫柔的女子的身影，那並非是白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