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教授本來冷漠的麵孔在看見"懷表"之後,立馬變得隨和了很多。把"懷表"還給小天之後,帶他進了帳篷。
帳篷裏和外麵同樣充滿著泥土和植被的芳香,裏麵亂七八糟地放著一些用具,有皮尺,標杆,方位羅盤儀,象限羅盤儀,水平校準儀等等,另外還有一袋大米和幾箱罐頭。
孫教授給了小天一個小馬紮,示意讓他坐下。
"年輕人,你怎麼稱呼?"孫教授問。
"您是孫教授吧,我叫張嘯天,您叫我小天就行。"
"好吧小天,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孫教授扶了扶眼鏡,"你這東西是從哪兒弄得?"
"是我爺爺留下來的。"一邊摸著"懷表",一邊說道。
"你爺爺是位占卜高手!"孫教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談不上,我爺爺從來不上街擺攤兒,是個業餘的算命先生。"
"哈哈哈哈,上街擺攤兒的才是業餘的!"孫教授笑道。
小天撓了撓頭,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但是有一個問題他一直都想知道。
"孫教授,這個東西很有用嗎?"
"你是怎麼知道這裏的?"孫教授沒有正麵回答小天的問題。
"前幾天晚上,新聞聯播報道過這裏的現場考古情況。我也是看了電視畫麵上出現了很多這個圖案,才找到這裏來的。"說著,小天將表蓋兒給孫教授看。
孫教授沒有說話,思考了約半分鍾的時間,好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你……跟我來。"說的很慢,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兩人正要走出帳篷,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年輕人,小天眼前一亮,是大宇車上的鄰座小西服。
"哎?怎麼是你。你在哪兒下的車?"小天有點吃驚。
孫教授奇怪得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小西服:"哦,在來這裏的車上聊過幾句。"
"哦,是啊,是啊。"小天笑得很尷尬,"原來你在這裏工作啊,怪不得你身上……"小天剛要說你身上怎麼有股子土腥味,覺得不太合適,又憋了回去。
小西服笑道:"哈哈,有股子土腥味兒是不是?沒錯,幹這行的,身上都有這個味道。對了,忘了問你了,怎麼稱呼?"
"我姓張,叫張嘯天,呼嘯山莊的嘯,天空的天。你叫我小天就行了。"
"魏國濤,你叫我小魏也行,小濤也行。"小西服說著將掛在胸前的工作牌翻過來給小天看,接著又問:"小天,你就來這荒涼地方旅遊?"
小天把手裏拿的"懷表"給小魏看了一眼。
"哇……哇,這不是,這不是那個……"小魏兩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了,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是那個。好了,你們兩個都跟我來吧。"孫教授說著,走出了帳篷。
小天和小魏一前一後,緊跟了出去。
小天一麵跟著孫教授,一麵用探索的目光查看著大坑裏的動物屍骸和瓶瓶罐罐。而小魏的眼睛一直沒舍得離開過小天拿著"懷表"的那隻手。
挖掘現場的地上部分很寬闊,基本格局已經顯現出來,看起來像個殉葬坑。
中間的主道有兩米多寬,五十多米長,從南向北延伸。主道兩旁各有一條一米多寬的溝,不知道有多深。東麵的溝裏全是些陶碗陶罐,形狀稀奇古怪,跟我們現在用的東西大不相同。前麵是成堆的骨架,有牛的,有馬的,有成年人的,還有小孩兒的。一副副骨架,手向上夠著,嘴努力地張著,仿佛看到了他們當時掙紮的慘狀。西側的溝裏麵則全是些武器和陶製兵馬俑,一個個戰士腰挎佩劍,手執長槍,威風凜凜,顯示出了當時強盛的國力。
主道的盡頭是一段向下的台階,最外麵墓門已經被打開了。
小天跟著孫教授下到了墓室,小魏也緊隨其後。
開始是一段很長的斜向下的通道,通道側牆上掛著昏黃的行燈,是工作人員用來照明用的,盡管如此,氣氛還是很壓抑。
通道大約有有五十米長,兩旁的牆壁上是古時候留下的壁畫。壁畫顏色很單調,隻有紫和靛兩種。線條也很粗糙,像是在記錄著某種儀式。
斜坡的盡頭突然變得寬敞起來,孫教授告訴他們這是玄殿。
玄殿周圍也都掛著行燈,光線很暗,很靜,除了腳步聲,就是他們的呼吸。
"孫教授,這裏這麼昏暗,怎麼不用亮一點的照明設備。"小天禁不住問道。
"小天,這你就不懂了,這裏的壁畫在封閉的環境裏保存了幾千年,已經變得非常脆弱,一旦遇到強光,很快便會失去本來的色彩。"小魏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根棒棒交給了孫教授。
孫教授兩手輕輕一抽,那棒棒便發出淡藍色的冷光。不耀眼,但是足以讓他們看清周圍五米範圍之內的東西。
孫教授拿著冷焰火,身體離牆壁很近,正在仔細地找著什麼。"小天,你過來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