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小子騎過不少的馬,他對馬的習性了解很多,因此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騎馬的高手。
但南宮小子從來沒有騎過一匹好馬,即便是無顏用一顆寶石換回來的那匹價值連城的馬也並非是一匹好馬,雖然那匹馬死得很可憐。
今天,南宮小子還是沒有騎到好馬,他騎得是獨角獸,但獨角獸是任何一匹好馬都不能相提並論的。
馬是用來騎的,獨角獸是用來躺的,因為再也沒有比騎著獨角獸舒服的事情了。
耳邊的風很輕柔,但南宮小子知道,他們的速度卻是極快的,因為他根本就看不清身邊的樹木是如何後退的,眨眼的工夫,那些景物早已在身後半裏多地了。
南宮小子很擔心,他生怕梅雪鹿沒有追上,於是不時地回頭看一眼。
梅雪鹿是真正的一匹世間良駒,如同無顏所說,它也是神獸,背上馱著一個將死的人,竟然還能四蹄翻飛地緊隨著獨角獸。
但南宮小子已經看出來了,梅雪鹿的身上,梅花愈加的紅豔,這證明梅雪鹿的汗已經出來了,浸著身上的絨毛,才使得斑紋更加美麗。
此時,太陽已高,明顯得感覺空氣中有種燥熱。
南宮小子隻想快點到那個十巫堡,但他卻發現了一件令他十分害怕的事情。
一匹好的馬能夠輕而易舉地領會主人的意思,一個好的騎手也能隻用些小動作使坐騎跑向正確的方向。
南宮小子是一個好的騎手,但他並不知道去十巫堡的方向,所以他騎在獨角獸上沒有任何動作。
南宮小子發現,這個獨角獸卻絕對是一匹神駒,它竟然能夠體會到主人內心的東西。前麵有一個岔道,南宮小子下意識得認為應該向左邊去,結果獨角獸果然向左邊跑去。
南宮小子不以為然,隻不過是種巧合罷了。
第二次情況也是如此,當第三次,第四次發現類似情況的時候,南宮小子害怕了。
他終於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哪裏是獨角獸在引路,分明是他自己。
南宮小子自知根本就沒有去過十巫堡,他不敢做這樣的向導,更何況馬上還有一個生命垂危的席方平,耽誤了時間,這樣的責任他怎麼能付得起呢。
但下麵發生的事情更加證明了他的想法,因為獨角獸停了下來。
竟然已經到了海邊,沙隱島應該就在海上。
南宮小子的第一反應是應該跨海,但緊接著他的第二反應是不能過去,這兩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激烈的鬥爭著,所以連獨角獸都為此停了下來。
南宮小子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獨角獸也許根本就不知道十巫堡的所在,更可怕的是那個姬飛峰在說謊。
席方平為了替父報仇聽信了姬飛峰的話。路奇軒因為與姬飛峰打賭才和他們走到了一起。無顏則是姬飛峰的朋友,他當然是要幫著姬飛峰。
姬飛峰可以說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而且一切現象表明,這個道士是大家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絕對不會將朋友的生死視同兒戲,但姬飛峰卻正是這麼做的。
南宮小子想不通,為什麼姬飛峰要這樣說呢?明明這個獨角獸不識路,他卻一口咬定獨角獸識路?南宮小子有些懊喪,他回頭看著伏在梅雪鹿背上依然是昏迷不醒的席方平。
他感到一種孤立無援,席大哥就要死了,而他卻迷失在東海的岸邊,不知何去何從。
但另一種隱隱的感覺令南宮小子十分奇怪,自己明明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十巫堡,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可是每到一個路口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地做出一種方向上的判斷,這似乎太不合常理了。
每一次做出判斷以後,獨角獸就會向著他所想的方向跑去,那時,在南宮小子心裏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但就在這滿足感之後,他的心變得熱熱乎乎的,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令他如此地陶醉?
親近感,一個無法言語的親近感就在南宮小子的周身彌漫著,一種強烈地意識告訴他跨海沒多遠就能見到沙隱島。但海的那邊一望無際,沙隱島又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