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的百草堂,正壁牆上刻著的炎帝畫像顯得十分地親切,沒有半點蠻人的樣子。但在他的旁邊卻又新刻了一幅蚩尤像,蚩尤高大威猛的身材盡顯無遺。
兩幅畫像的兩側,兩盆支起的炭火燒得正旺。
在炭火盆的後麵分立著兩隊蠻人,其中一隊中,魏圖騰也站在那裏,隻是他的神色有些沮喪,在他身後兩側也站許多的蠻兵,手持長矛,矛尖對著魏圖騰的後背。
百草堂本是當年神農氏放百草中藥的地方,自從蚩尤成了蠻王之後,這裏就改成了蠻族部落議事的場所,而此時,這裏更帶有一種肅殺的意味。
軒轅帝血劍為十大名劍之首,本有肅殺的意味,但此時,劍落在蠻王的手裏,那肅殺的意味就再也找不到了,它恢複了烏突突的本色,這令蠻王非常奇怪。
蠻王站在兩隊蠻人的中間,手裏拿著帝血劍仔細地察看著,自言自語地說:“難道這真是當年黃帝所用的那柄劍嗎,看起來也很一般嗎,是不是?圖騰?”
蠻王轉過身來,眼睛緊緊地盯著魏圖騰。
此時的魏圖騰被身後兩個蠻人挾持住,雖然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掙脫,但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隻是一雙虎目盯著蠻王。
蠻王笑了:“圖騰,沒必要這麼生氣嗎?難道你忘了臨行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了嗎?”
魏圖騰搖了搖頭:“做為蠻人,我當然沒有忘,但是你所說的是將陰屠殺死之後,再逐鹿中原,為什麼反悔?”
蠻王走到魏圖騰的麵前,看著魏圖騰認真地說:“你真的以為憑借你們的力量能夠殺死陰屠嗎?你真的以為神農架這裏是一方樂土,咱們能永遠拒陰屠的軍隊在大山之外嗎?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咱們必須走,為了整個蠻人部落的存亡,咱們必須走出神農架。”
魏圖騰不滿地說:“可那也沒必要將席公子他們關起來吧?”
蠻王笑了:“我知道,在這一路上你已經把他們當作了朋友,但是如果陰屠死了,他們能把你當作朋友嗎?你太天真了,蠻人永遠是蠻人,成不了中原的人,永遠會被他們圈在這片林子裏。祖先做錯過的事情,咱們必須承擔,這別無選擇,但如果永遠得不到原諒,那不如將這件錯事做到底。我想在場的各位都不想永遠地生活在這片野獸橫生,蚊蟲肆虐的荒山之中吧,是不是?”
蠻王高聲問道,所有的蠻人齊聲答道:“是!”
蠻王聽後顯得很滿意,他轉而又對魏圖騰道:“你真令我失望,為了蠻族部落的將來,咱們必須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我要讓席方平跟著咱們。”
魏圖騰冷笑道:“可是你把事情辦糟了,席公子並不認可你。”
蠻王搖了搖頭,笑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候,席方平認不認可又有什麼關係呢?情況遠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糟,起碼有一點可以保證,就是咱們帶著席方平直奔昆侖山,要大張旗鼓的,你知道,現在人界許多邦城都知道席方平也許就是消滅陰屠之人,咱們這麼做無疑是為人界做了一件好事,做好事當然要有好報,所以今天咱們走出去,明天就再也不用回來了。”
魏圖騰搖了搖頭:“如果殺不了陰屠呢,如果整個人界都毀了,這樣的好事做起來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蠻王點點頭:“你說得不錯,但我們必須這麼做才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說著,蠻王突然俯下身子,在魏圖騰的耳邊低聲道:“如果一切都無法挽回,那咱們手裏還有席方平他們幾個人呢。”
說完這句話,蠻王露出了狡黠地笑。
這笑明顯地告訴魏圖騰,之所以不殺席方平等人的主要原因。
作為蠻人部落要想以一個全新的姿態麵對整個人界,那就必須為人界做出一些重大的事情,整個蠻族保護席方平向昆侖山進發便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主意,與此同時,蠻王也做了最後的打算,一旦人界真的抵擋不住陰屠,那席方平等人無疑也是蠻人部落生存的最後保障。
當年祖先蚩尤為了稱霸人界不惜將自己的靈魂賣給陰屠,現在的蠻王為了保住整個蠻人部落將席方平等人獻給陰屠似乎也是無可厚非。
魏圖騰當然明白蠻王的意思,說實話,他覺得蠻王為了蠻人部落的生存可謂是費盡了心機,所作所為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蠻王的意思當然很明確,一定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可是魏圖騰總覺得今天蠻王對付那七個人時所用的手段很不磊落,更何況,魏圖騰是一個寧可玉碎絕不瓦全的人,他也相信,蠻人們都是這樣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