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天雖不明,但陽氣正盛。
樓蘭城的東門突然吊橋下放,城門大開,五千樓蘭騎兵擁出城來一字排開,五千西域大宛良馬驃肥體壯,馬上之人全副武裝,左手持盾,右手拿著圓月彎刀。
刀光林立,馬頭爭先。
無顏與姬飛峰玫公子騎馬在隊伍的最前麵,魏圖騰與蠻蠻不習慣騎馬,便站在三匹馬的中間,麵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他們不敢有半點鬆懈,此時也都是全副武裝,就連魏圖騰都穿上了鎧甲,手裏盤龍金棍在地上一立,真如戰神相仿。
城樓之上,老國主站在那裏,向下觀看著。
五個人表情嚴肅,誰心裏都明白,這一仗雖然是隻許勝不許敗,但生死在出城的那一刻仿佛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他們此時選擇東門殺敵立威也是這幾日來觀察所看到的,四麵圍城,隻有東門看上去敵人數量少一些。
但再少的敵人也有這五千騎兵的數十倍之多。
看到樓蘭國內有兵出來,邪者軍隊立即列好的陣形,一時間,邪刀閃爍,萬獸齊鳴,對方竟然也是騎兵,騎著魔蠱獸的騎兵。
兩軍對峙,隔有幾百丈遠,中間黃沙之地,風吹塵揚。
寂靜無聲,隻見一團小旋風晃動著,在兩軍之間肆無忌憚地卷起一個個沙礫,形成的風柱在兩隊間的這片空地上左右搖擺。
邪者隊伍被那沙石掃過,不禁動了一下,坐下魔蠱獸一聲低哼。
這一下,卻引起了連鎖式的反應,那些魔蠱獸都低沉地發出聲音來。
魔蠱獸本就來就凶猛異常,此時齊發出這樣的聲音,傳到樓蘭騎兵那裏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尤其那些坐下的大宛良馬不禁都燥動了起來。
無顏一看,知道不好,再等片刻,這些馬一定會亂了,自亂陣腳不戰而敗,就會將所有的士氣掃蕩的一幹二淨。
無顏知道不能再等了,他摘下蘭玉弓,搭箭射出。
箭似流星,正中一隻魔蠱獸的頂門,那魔蠱獸一聲哀嚎,頓時側倒在地上,將身上的邪者掀翻在地,正撞到身邊的另一個邪者身上。
邪者陣營一時亂了起來。
姬飛峰不失時機地右手中鬆魔槍一揮:“衝啊!”
頓時,這五千樓蘭騎兵催動戰馬,齊向對麵衝了過去。
魏圖騰則甩開大棍,身借棍勢竟然衝在最前麵。蠻蠻判官神筆拿在手中,身子如影隨形地跟著無顏的馬。他今天的任務隻在保護無顏,殺敵倒是次要的,這是姬飛峰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許多樓蘭騎兵也如他們的殿下一樣,邊騎著馬,邊搭弓開弦,射出一支支箭去。
萬箭如林,駿馬四蹄飛揚,一時間,沙場之上塵土掀起多高來。
樓蘭國的人從小就學箭,所以個個箭無虛發,那魔蠱獸與邪者中箭者無數,
但就是這樣,邪者也咆嘯著殺了過來,踏著倒下去的同伴的屍體,絲毫沒有遲怠的感覺,更由於他們人數太多,氣勢更是非同凡想。
兩隊間的距離在縮短,終於碰到了一起。
混戰,廝殺,鮮血與殘肢。
魏圖騰是第一個殺入邪者隊中的,整個身子躍在空中,盤龍金棍從上而下砸向對麵的一個邪者騎兵,那個邪者忙舉邪刀相迎。
刀斷,人斷,獸斷。
隻這一下,力壓泰山之勢,更是樓蘭國殺敵之心。
足以令邪者們膽寒心顫。但問題是邪者的心雖然未死,卻已被陰屠的魔性所控,他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什麼是死亡,更不清楚什麼是退縮。
魏圖騰一棍下來雖然提高了自己一方的士氣,卻絕沒有擊毀對方凶蠻的進攻,邪者們依然如潮水一般地湧了上來。
無顏早已將蘭玉弓收了進來,他拽出了腰間的蘭玉軟劍。
其實,這柄軟劍雖然也是柄了不起的好劍,但絕不適合在兩軍陣中施展,太過輕靈,太過柔軟,雖然可殺敵於無形,但根本就無法帶動任何士氣。
與無顏手中劍相似的自然是玫公子的承影劍,劍隻承影,影中無形,殺敵無跡可尋。
玫公子的劍術與路奇軒不同,走得也大體是輕靈一路,常常是劍走偏鋒,在邪者中間左刺右撩,常常是劍過,敵還未動,實際已是死去多時,即而再化作飛塵。
除了魏圖騰以外,隻有姬飛峰與蠻蠻手中的兵器能給樓蘭兵士提氣。
鬆魔雙槍舞動起來,就象兩個圓盤一樣,凡是碰到的邪者肯定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