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旁邊刺死祝融後一直停手的惡龍侍者們感到很不好受。
說實話,不知為什麼,他們竟然有些佩服這些人界的勇士了,佩服他們之其不可為而為之的精神。
惡龍侍者雖然承陰屠解救,受了魔性控製,但到底都是武將出身,所以對這樣浴血奮戰之人都存有一份好感。當初冷血等惡龍侍者對付路奇軒時,若不是各自目的不同,他們倒極有可能成為朋友。
眼看著人界最後的力量都要死於麵前的時候,惡龍侍者們突然聽到瑪多城中傳來的喊殺之聲,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與魔兵再戰呢?
惡龍侍者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被困於六爻迷陣中的七魂,難道是他們,但魔界之路已然開啟,陰屠就要成功控製了整個人界,他們怎麼還會與魔兵相鬥呢?這豈不是自相殘殺。
陳摶與惡龍侍者放棄了瑪多城外的眼看就要完結的戰役,向著城內跑去,他們看到了姬飛峰與魏圖騰。
路奇軒等人與魔兵困鬥了很長時間,有些累了,但新的敵人卻又到了,三名惡龍侍者,還有赤橙二魂,加上一個邪者陳摶。這六個家夥每一個人的武功都不在路奇軒之下,這一仗看來更是凶多吉少。
無顏立即迎上了橙魂姬飛峰,這個他曾經最信任的人卻是一個自甘放棄的人,沒有經過死亡,姬飛峰便已恢複了橙魂之體,蠻蠻刺在姬飛峰後背的那一筆不但沒有救了無顏,反而使姬飛峰變得更加強悍可怕。
比姬飛峰更為強悍的魏圖騰與蠻蠻交起了手。一個想成為人的魈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心願,而一個已經是人的蠻人卻如他祖先一樣從陰屠那裏獲得了重生。
不用多說,路奇軒自然與三名惡龍侍者鬥在了一起,他十分驚訝惡龍侍者的眼睛,三雙眼睛透徹明亮,卻又有著一種王者風範,祝融之死使他們重獲得光明,但眼前卻是魔澤的黑暗。也許是久未用眼睛的原因,突然間多出了一種觀之世界的能力令三名惡龍侍者極為不適應,招式反而較以前慢了許多,這樣帶著傷的路奇軒倒勉強可以應付。
最奇怪的對手卻是陳摶與南宮小子,換句話說,這絕不是對等的拚殺,因為老的一直在追,而少年卻一直在跑著。
身為十巫醫的弟子,南宮小子從來沒有意識地悟過道,但他年少心善,所以陰屠的力量竟然無法操縱他,而這個悟道八百年的陳摶卻在臨死之時向魔界陰屠投降了。而且此時,他還繼續想象著陰屠占領人界的情景。
魔界之路既然開啟,陰屠怎麼還沒有到呢?他到了,這五魂自然就不會在這裏困鬥了,陳摶一邊想著,一邊追逐著南宮小子。
陰屠的確沒有走入人界,其實他已經跨過了那道魔界之門,瑪多城的天井似乎就在眼前,隻要他再邁進一步,人界將萬劫不複。
但就在那個時候,陰屠突然感到一種來自於魔界的力量在他身後肆無忌憚地襲了過來。這力量很微小,卻堅韌無比。
陰屠赤紅的眼睛突然收縮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席方平竟然真的要取代於自己,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席方平的魔性正慢慢地強大著,這強大令他顯示有能力取代自己。
陰屠大意了,他不應該將席方平置於魔界不理,更不應該讓席方平看著人界的毀滅。失去了魔界,陰屠的所有力量將一齊失去。
陰屠不能再前進一步了,他要及時地製止住席方平,於是他回到了魔界之中。
魔界,那個洞口前一襲白衣,在暈紅的色彩中顯得異常清晰,就在剛才,陰屠站在那裏等待著席方平的到來,但就這麼片刻功夫,兩個人的位置換了。
席方平慢慢地轉過臉來,還是那樣的清俊削瘦,但眼角眉梢卻透出一種不可戰勝的邪氣。
陰屠無法忍奈,他爆發了,所有的信心在席方平轉身一瞥中喪失了,當初為了解救七魂而隱忍在鬼穀子身邊的那個冷靜的陰屠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蠻人魏圖騰一般的衝動與怒吼。
血紅的雙眼攝出凶殘的光來:“不。”
瘦小的身體已如彈丸一般彈向了席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