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紫衣男子從身後取下一張古琴,赫然放在麵前,輕輕撫摸了一下,仿佛麵前的不是古琴而是他的愛人一般。
“鏘!”
“風蕭蕭兮易水寒,將士一去兮,不複還…”
還沒等趙凡反應過來,紫衣男子已經開始撥動手中的長琴,雙眼禁閉,一邊撥動還一邊念著。
聲音十分宏偉,在趙凡耳邊縈繞不斷,繞梁三日綿綿不絕,此刻趙凡心中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易水歌。”趙凡瞳孔深縮,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輕聲呢喃道。
這首詞他自然再熟悉不過,是高漸離送荊軻刺秦王時吟唱的,不過此刻他卻沒有多想,悠然的琴聲仿佛將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天旋地轉,待趙凡醒來之時,天地仿佛換了一般,而周圍亦不是剛才的樣子,一副古代中國的畫麵出現在趙凡麵前,而他自是一個旁觀者,站在人群中遠遠看著這一幕。
一個紫衣男子手中撫著琴,臉上露出悲憤之色,趙凡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心中卻十分清楚,麵前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將他帶來這裏的神秘人。
紫衣人對麵則是一個眉清目秀,臉上一抹堅毅的少年,兩道劍眉襯托的愈發英氣,手中一柄長劍看起來氣勢不凡。
“次非,一定要去嗎?”紫衣男子撫完琴後炯炯看著少年,臉上有些不舍,還有些擔心的說道。
“次非,次非!”趙凡臉色一變,隨後有些激動的念了兩句,心中已經確定紫衣男子就是高漸離了,而麵前的少年赫然是荊軻。
“阿離,你知道秦王不除,天下永無寧日。”少年荊軻臉上露出一抹糾結之色,略微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一臉決然之色。
“好,我知道勸不了你。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知音難覓,你答應我活著回來!”高漸離微微歎了一口氣,鄭重的對著荊軻說道。
“好!”荊軻輕輕點了點頭,隨後轉身便騎著馬,揚長而去,至始之終都沒有再回過頭。
就在荊軻離開的時候,趙凡看見高漸離嘴角微微上揚,小聲呢喃道:“次非,我等你,要是你回不來,我就替你完成心願。”聲音十分小,可能除了趙凡以外沒有其他人聽見。
趙凡不禁木然,他知道兩人的曆史,這一份等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果不其然,日複一日,每天清晨天剛亮,高漸離便來到這裏,手裏撫著琴等待荊軻歸來,每次都是傍晚才回去。
趙凡心中有些感覺,明知道這是幻覺但仍想告訴高漸離結果,卻無能為力。
終於,過了幾個月,一名士兵騎著快馬,路過高漸離旁邊的時候喊到,“前方傳信,刺秦失敗,活捉燕子丹!”
“啪”
高漸離的琴應聲而斷,眼中兩行清淚留下,頓時整個天空下飄著鵝毛大雪。
高漸離坐了許久,將麵前的長琴赫然砸在地上,臉上露出決絕之色,悲憤嗯說道:“既然你已死,亦無人能聽懂,要之何用?”隨後拔出地上的長劍,轉身離去。
趙凡剛欲追上去看個究竟,頓時世界再次天旋地轉,趙凡定睛一看,已然回到了酒吧中。
此刻麵前哪還有高漸離的影子,整個酒吧又恢複了以往的喧囂,而石光亮與林子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睡去。
“高漸離竟然在這裏,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麼呢?”趙凡摸了摸臉上還殘留的眼淚,露出一絲不解之色,輕聲呢喃道。
高漸離是他在這個世界看見第二個猛將,而且這些猛將飄渺不定,竟然隱居在這個世界中,恐怕是有什麼大算計。
趙凡頓時覺得腦袋都大了,這一個個事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墮落殿,瑪雅文明,京城李家,張家,還是安全局,根本不給他反擊的時間。
趙凡站起身,看著睡得像兩頭死豬一般的石光亮兩人,嘴角浮起一抹,心中不禁有些羨慕。
有時候做這樣的普通人,什麼都不用想,多好,相比之下卻比趙凡好多了。
“呼,出去走走吧。”趙凡揉了揉太陽穴,喝了這麼多酒頓時間也感覺有些上頭。
趙凡剛走兩步,臉色一變,因為周圍一片寂靜,就連所有音樂都停了下來,而沙發上的石光亮的呼嚕聲也沒了。
“墮落殿。”趙凡眉頭一挑,臉上露出溫怒之色,一字一句的吐出三個字。
沒想到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墮落殿竟然找上門來了,真的像一群蒼蠅一般煩人。
“滾出來!”趙凡對著頭上怒喝道,聲音猶如龍吟,仿佛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駭人心神。
“天下太平(一見發財)”
隻見兩道身影以一種極為怪異的頻率發出兩道聲音,一黑一白,不是黑白無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