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鄉鄰顯神通 悲喜無言中(1 / 2)

零九年春節,應該是這麼多年來過得最熱鬧的一個年。二哥家成了據點。快過年了,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小華從北京回來了,玉林放假後也來了重慶,譚家二姐也於年前來重慶打工了,正好也在這裏過年,外侄女海霞也從溫州來到重慶,大嫂也到了重慶搞護理,連同侄女王霞,以及夢生哥也到了重慶。大年三十那天,我的生意也格外的好,侄男侄女們個個爭先恐後前來幫忙,二哥則在家忙著煮年飯。中午十二點剛過,我收了地攤,就和孩子們一起去二哥家吃團年飯了。那天中午,二哥家一共坐了三桌人,席間觥籌交錯,笑聲朗朗,我們邊吃邊聊,我破例喝了一瓶啤酒,算是陪二哥小華他們。大家舉杯暢飲,共同祝願,好不熱鬧。往年吃過飯還得回家看店,這次一高興,幹脆自己給自己放假,下午就陪他們打牌。打牌的也分幾起,我、二哥、小華、夢生鬥地主,其餘的人打麻將,女兒也和春哥、王霞鬥地主,那場麵當真是象是二哥家開的茶館似地,一派喜慶氣氛。過年就是過年,短信、電話響個不停,報個平安,送句祝福,人人的手機都忙得不行,但大家還是兩不耽誤,玩了個痛快。晚上,還是在二哥家吃晚飯,吃過後看的看春晚,打的打牌,玩的玩麻將,一直搞到兩點左右才消停。難得如此大團圓,大家玩了個盡興,打牌的輸贏根本就就沒人計較,還是年輕一輩贏了,我們和二哥他們都是輸家,但還是開心極了。

第二天一早,侄兒易生打來電話,給我們拜年。我也祝他事業上更進一步。過去的一年,易生在各方投資沒達成協議的情況下,有人介紹他去福州一家大型鞋業公司擔任副總。他當時給我放映的情況是廠家願意出八千伍佰元一月的工資,但是由於老總不參與企業管理,所以,所有工作幾乎就靠他一己承擔。但是他文化有限。那麼大一個企業,他能否管得下來對他是一個考驗。畢竟他沒有學過企業管理。我告訴他說:“你在鞋廠這麼多年了,經驗不是問題,隻是你到那邊將會遇到方方麵麵的困難,你必須做好思想準備。”他最終還是抵製不了高薪誘惑,決定去闖一闖。於是他帶著一幫老鄉去了福州。因為是熟人介紹,所以他的上任沒有任何問題。正如我所料,剛上任,許多事情就讓他感到力不從心。就是一個就職演說,也讓他不知從何講起,最後還是通過電話讓我幫他寫了個發言稿,總算應付過去了,沒多久,就碰上了公司十八周年慶,公司要求每位管理人員要在公司的刊物上發表一句祝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寫,也隻好向我求援,我也替他打理了。人就是這樣,許多有機會的人他們文化水平不高,而像我們稍有點文化的人,機會卻不多,或許這就是天意弄人。其他問題我們可以幫他,但公司的事我們卻幫不了。

據說在他上任不久,廠裏一些老員工拉幫結派,對工作不負責任,常常和易生對著幹,易生是左右為難,要開除他們,他們一走就是幾十甚至上百人,工廠會麵臨停工的危險,要不開除他們,正常的管理工作都無法進行。這就相當於過去的逼宮,他們那幫人無非就是看不慣一個剛調來廠裏的人就當了副總,而他們在廠裏幹了幾年甚至更長還爬不上去,不服從管理就是要給你沒法呆下去。雖然易生很努力了,但在幾幫人的擠兌下,他隻幹了三四個月,就迫於壓力,主動辭掉了工作,回老家過年了。春節後到底幹什麼、怎麼辦,他也還在猶豫。

據易生講,雷家坪好多人發生了變遷。家強的二哥明文因兩個女兒都讀書出來工作後,在重慶南坪買了商品房,他們一家也全都在重慶安家了,家強的妹妹袁芬也是在夫妻共同努力下,特別是她老公搞建築很掙錢,很快他們也在重慶買了房。家強一家在以前是出了名的困難戶,現在卻是雷家坪少有的全部進城的農民家庭。譚春在吳敦的關照下,在幾年時間一躍而成了施工員。有了資本以後,賺錢也容易多了,很快就在忠縣買了房子,他的老婆脾氣不好,兩人也鬧離婚,有段時間,他老婆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把小孩丟在家裏,讓譚春十分生氣,他既要工作,又要帶孩子,隻好提出離婚。女方見勢不妙,趕緊回家帶小孩,譚春才一心撲在工作上。譚春不過一初中生,全靠跟吳敦是鄰居,關鍵時刻拉他一把,才讓他有了今天的成就。袁平在深圳幹了多年以後,開始前往重慶發展,據說,他開始來重慶,還是家強妹夫介紹的,好在他有高級電工證,在重慶很快站穩了腳跟,但是袁平是那種話不多,不愛與人打交道的人,當家強妹夫失業後找到他時,他居然不幫忙,讓家強都覺得這事做得不妥。就像當初社會帶他去深圳發展一樣,他發展好了,社會去了,他也隻是管他吃喝,工作的是他是閉口不談的。因為他每收一個工人都要收取一定的費用,他就是那種對錢看得很緊的人,所以,他在雷家坪雖然有錢,但和他關係好的人卻寥寥無幾。剛子他們在萬州,更是幹的風生水起,他們基本上長期做包工,每天收入四百元左右,當真是有如神助。宜良就更不用說了,據他們講,他現在在雷家坪,可能是除了國旗以外的第一個百萬富翁了,他一個普通的農家孩子,硬是憑著一股闖勁,一種大膽的精神,在武漢水泥廠一拚到底,終於有了今天的收獲,讓我們這些長輩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