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揚隻覺得身體一輕,竟已飛入雲端,耳邊天風呼嘯,白雲滾滾,恰似伸手便能接觸到天。一陣寒風逼近,頓時之間,隻覺身體竟如同被刀子割開一般,險險從高空掉落。
鐵萬綺側目看來,心頭一驚,暗道:“以一個煉氣意識之境的普通修士,竟能忍受得住“陰風噬體”之痛,看來此人肉身煉得的確足夠強大。而且能煉成如此強大的肉身,自然是需要莫大的毅力!”內息真元稍稍外吐,護體神光竟將任飛揚護在其中。
任飛揚頓時覺得全身舒坦無比,心頭暗暗竊喜,自己還從來沒有飛到過白雲之上,此時偷偷向地麵望去,隻見除了白雲,還是白雲,一點都看不見,自己好像已經來到了天上。
那條三彩巨龍,在雲中急速穿行,見首不見尾。忽然任飛揚耳邊傳來聚天的聲音:“沒想到短短年餘,萬綺的“三元聚神功”竟精進如斯,而且竟將仙道魔途兩大修行法門融合了,若不是她分出強大的內息真元,為你遮擋高空中的陰風,我都不敢出說半點聲音。”
任飛揚滿頭霧水,問道:“師傅,鐵師姐也是你的徒弟,為何你再她麵前竟然隱去?”
聚天歎道:“這鐵丫頭向來深藏心機,你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地底深淵之行嗎?正是你修煉速度之快,她是想搞“浮屠神令”在不在你的身上,我現在隻是個器靈,更何況我的實力僅僅恢複了萬分之一。我雖然也是她的師傅,但難免她對這“浮屠神令”起了異心,在仙家至寶麵前,還談什麼師徒情誼呢?”
任飛揚心中一陣酸痛,暗道:“難道修仙之途,有的隻是爾虞我詐?難道一點信任都沒有嗎?那我和裴利兄弟、金玉嫣、紫怡公主的四人結拜,又算做什麼?”
聚天自然明白任飛揚的心思,喃喃地道:“你們隻是初入修仙一界,自然不懂得仙途坎坷,人心叵測,隻要地底深淵之行中,你不暴露神令上的那股天地靈氣,她自然無從察覺。”
任飛揚忽然問道:“師傅,那你為何在我的麵前現身?”
聚天一愣,隨即說道:“別看我是你師傅,但你卻是這“浮屠神令”的主人,而且也隻有你,才能幫我塑成真身……”
任飛揚再也聽不進聚天的話,獨自回憶起自從踏上修仙之途的所有經曆,奇入聚仙閣,自然是為了要幫鐵萬綺辦一件事情,而現在鐵萬綺帶著自己去地底深淵,還是要為她做事。但她好像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身懷異寶,難道是真的稱著這次地底深淵之行,奪寶殺人嗎?
而自己結識聚天,初時為了幫他報複天龍一族的仇恨,而此時聚天再次現身,卻是為了能再次塑成真身。
難道修仙之途隻有利用和被利用嗎?
難道修仙之途也是和塵世一樣要勾心鬥角嗎?
難道仙人之間就沒有一點誠信可言嗎?
……
一道道問題不時的在任飛揚腦中產生,一幕幕可怕的後果,不時的影響著他的情緒,任飛揚已到了忘我的境界。最後,情不自禁地大喝一聲:“實力,修仙之途追求的就是實力。”
“你這個瘋狂的家夥,如此大聲的叫喝,就不怕驚走了那天狼真人柏玉林?”
耳邊忽然傳來鐵萬綺的輕聲訓斥,任飛揚忽然想起,此次地底深淵之行,正是要為她做一點“小事”,隻見對方正雙眼憤怒的望著自己,苦澀笑道:“師姐,真是不好意思,你的神通精人,隻能羨慕的我情不自禁的亂喊亂叫。”
鐵萬綺瞥了任飛揚一眼道:“好了,到了深淵入口了,下去吧。”
任飛揚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借著三彩巨龍的光彩,向四周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巨大的地縫之中了,而聚天不知何時又早已隱藏了起來。
地縫的周圍,偶爾傳來一兩聲尖銳的怪叫,或是奇形怪狀的蛇,探出頭來,輕吐紅信,或是一些難以叫上名字來的飛禽,偶爾在黑暗中穿梭飛翔,露出尖牙利齒,鋒芒如刀,眼帶血光地看著自己。
任飛揚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卻聽鐵萬綺道:“那天狼真人柏玉林便是妖族,真不知道這次“浮屠神令”的現世,攪起了多大的風雨,妖族竟然和天龍一族混到了一起,隻是不知道那塊神令到底落到何人之手了。”
任飛揚裝作鎮靜道:“師姐,我們這次地底深淵之行,可然會從好柏玉林的身上查出一些端倪,依我看,那神令多數會在他的身上,說不定師姐還能巧得神令呢!”
鐵萬綺“撲哧”笑道:“柏玉林的身上自然不會藏有神令,依我看神令道是更有可能在你的身上。”
任飛揚也“撲哧”一笑,以掩飾內心中的慌恐,說道:“誰不想擁有“浮屠神令”,若是得到了神令足可以在修仙界開宗立祖,名揚萬年。難道師姐就不曾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