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子夜,街上的人漸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石味,地上還殘留了不少紅紙碎片,偶爾還會有一兩下煙花噴射的‘衝衝’聲。
秦川渾身是血,錢多樂不敢往大道走,他將秦川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他沿小道,小巷穿行,暮聖蘭沒有什麼損傷,倒是可以自己行走,到了分岔處,錢多樂讓她先回去,這麼晚了,父母可能會擔心。
暮聖蘭猶豫了一下,眼睛看著虛弱的秦川想要一起去照看,可是錢多樂說的很對,這麼晚了,如果還不回去,爸媽會著急。
“你明天趕早過來就好,你也受了些傷,回去好好處理一下,秦川交給我。”錢多樂眉頭輕蹙。
秦川的傷勢很嚴重,現在還支撐著意識極為難得。
暮聖蘭點了點頭,有些不舍,又有些擔心的離開了。
錢多樂扛著秦川盡可能快的到了家,一路上,他還持續的為秦川輸入這靈力,那塊石頭是個好幫手。自己不會什麼療傷手段,靈力也不具備治療效果,大部分注入的靈力其實都消散了,隻有一小部分能為秦川所用,不過那石頭卻是有溝通效果,鎖住了不少靈力。
錢多樂將秦川小心的放在床上,開了燈,飛快的去拿來了傷藥和繃帶,此時秦川麵容慘白,毫無血色,錢多樂以為他的傷口再次崩裂,連忙半跪下來,靠在床邊,將幾個小瓶放到他的前麵,藥瓶上有藥名,不過都是錢多樂看不懂的。
秦川感覺到了錢多樂過來,睜開了眼,費勁的掃了一眼藥瓶,手顫顫巍巍的握住了一瓶,錢多樂大喜,他以為秦川已經暈了,沒想到還有意識,也免的他亂猜,猜錯了可就出大簍子了。他一把想要拿過藥瓶好為秦川敷藥,不過秦川的手卻死死的抓著藥瓶不放手,錢多樂以為他神經緊張,又使了使勁,將他的手掰開。
“你,出、出去,我自己,自己敷……”秦川聲音有些急促,他使出了極大的力氣來說這話。
錢多樂莫名其妙,以為他這時還不好意思或是怕痛,自顧自的打開了藥瓶,將藥膏倒到了一旁,道:“你連話都沒力氣說了,還自己敷,你好好睡,我盡量輕點。”
那秦川聽到這話,反而更加焦急,頭上的冷汗有多了一層,呼吸也更加無規律,他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猛的把自己撐了起來,對著錢多樂狠狠一推,錢多樂猝不提防下,向後一翻,倒在地上,秦川也是再也沒了力氣,癱倒在一旁。
錢多樂本來挺生氣秦川的莫名其妙,可看到他又倒下了,嚇了一跳,連忙爬了起來,把他扶正,此時秦川已經徹底暈了過去,一點知覺都沒了。
錢多樂摸了摸他的頭,滾燙,傷勢加重還伴有高燒,看來剛才是神誌不清。錢多樂將藥膏擺好,又拿了把剪刀,將秦川的衣服一點點剪開,那血肉模糊處已經和布料攪在了一塊,硬拉可能會扯動傷口,錢多樂的額頭上也密密麻麻布了一層汗,他盡量讓自己的手不抖,盡量小心,當他剪到胸口處時更加仔細,這裏的血有些已經凝固,
錢多樂一隻手按住旁邊,一隻手慢慢的剪著,可剪到胸部時,錢多樂的手猛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