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霸離開後,花齊娜走到了幾位受傷有些重的人身邊,素手揮了一下,便多出了幾根閃閃發亮的晶針,那針可粗可細,如流體一般,她在李夏的背部一摸,摸過之處都立起了小晶針,而李夏也‘恩’的一聲,清醒了過來。
花齊娜又走到其他幾人處,幹淨利落的對準穴位刺入幾針,原來她是學醫的,看這輕鬆自如的樣子,醫術不低。
“我把你們的傷勢都減輕了,一會兒自己去醫館再處理一下就好。”花齊娜淡淡的說道。威霸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這些人都不過是受些皮肉傷,調養幾日就沒問題了。
秦川走了過來,扶起了錢多樂,輕聲問道:“你剛才……”。而此時計之榮走到錢多樂麵前,盯著他的臉看,臉上還露著笑容,卻不說一句話,看來他也有些好奇。
錢多樂低著頭,淡淡的說道:“我想起付博了。”
“恩?”秦川一怔,付博就是在人界狙擊他們的人,他回到仙界後沒有向家人說過自己遇襲的事,稍微的調查了一下那人,就知道了他的姓名,付博。付博沒有想到秦家並沒有將他當成小人物,同時也沒有打算要殺死他,從頭至尾,秦家的目標都隻是小玲而不是他。
錢多樂過了這麼久,卻從未真正忘記付博死的那一刻,第一次殺人的經曆不是那麼好忘的,當時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付博的血,說的話話,臨死的笑容,錢多樂以為他可以克服,他是為了救秦川和暮聖蘭,他做的沒錯!這樣不斷地向自己暗示,他將這件事埋在了心裏,可是今天,同樣的情形下,那記憶又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讓他渾身戰栗!
計之榮看了看秦川又看了看錢多樂道:“看來是你們的小秘密了!嗬嗬,不過你真要慶幸沒有刺下去,霸哥對背後的防禦從未鬆懈過,哪怕是在失神的時候,那已經深入骨髓,到時候,你們可能都不會過關,而你現在恐怕已經躺在醫務室了。”
“為什麼?”錢多樂有些茫然的問道,他不明白威霸為何如此反感他。
計之榮的笑容有些追憶,道:“那就是我們的秘密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痛恨偷襲的人,一旦遇到便會發怒,這不是他的弱點,是他最強的時刻。”
“那我錯了嗎?”錢多樂問道,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路到底在哪裏,跟了顧城後,覺得他很強,便有意識的模仿,現在威霸又說這不一定適合自己,而且在自己心裏,偷襲,暗算也的確不是正大光明的手段。
計之榮看著錢多樂,感覺他有一絲自己的影子,隻是麵臨抉擇的時間比自己還要早了一些,他難得的正色道:“在修煉一道上,沒有誰能說別人錯了,關鍵在於自己,你看重的到底是什麼,我本來不該說什麼的,不過,我倒覺得威霸有一句話很在理,你的實力在同齡中算是很強的了,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顯現出來,幫助你的隊友呢?如果一開始你就和秦川聯手,我想至少你們可以撐很長時間吧,或者說,也不會有這麼多隊員受傷了。”
一些能走的隊員,已經相互攙扶著去了醫館,走到錢多樂身邊時道:“多樂,你真厲害,下次要教我兩手。”、“多樂,我看你受得傷也挺重,趕快讓花隊長看看吧,她的陣紮的人很舒服。”、
“多樂,你為什麼不刺進去,給他點教訓!”
錢多樂聽到這些話,眼框中浮現出水霧,心裏變得更加難受,比身上的傷還要讓他痛苦,他也在不斷地質問著自己,為什麼可以冷靜的躲在一邊,等待所謂的時機,如果不出現,難道就這樣一直看著?
“看你的樣子,明明很關心你的朋友,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行為了。不過你最好要仔細思考一下啦,個人戰無所謂,當遇到這種群戰時,哪怕讓你最後打贏了對手,可是自己的隊友都死了或是重傷,我想這也不算是贏吧。”計之榮說完便離開了。
花齊娜走了過來,抓住了錢多樂的手腕,摸了一下,道:“那幾下你是真躲過去了,很厲害啊。”她覺得沒有必要在錢多樂身上紮針了,轉身跟著計之榮離開了。
“你先去醫館吧,你剛也看到了,花隊長沒有對我施針,我傷的不重,我想在這兒呆會兒。”錢多樂對秦川說道。
秦川悻了一會兒道:“我認識很多世家子弟,也見過不少天才,你,比他們強,不論是天賦還是努力。”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文不對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拍了拍錢多樂的肩膀,然後也走了。
整個大堂一下子變得清冷起來,隻剩下錢多樂一個人,錢多樂坐了下來,回想起剛才戰鬥中的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