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樂屬於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雖然美人在懷,他也沒什麼逾矩的行為,話說就這麼抱著已經讓他十分舒服了,怪不得都說女人都是水做的,抱在懷裏,軟軟的,柔柔的,身體也鬆弛下來。
懷中的女子叫紅鸞,她自不是一般青樓女子所能比的,懂顏色,識大體,千變萬化,若客人是個儒修,那她必會表現的極為矜持,高傲,讓人想得而得不到,若客人是來尋歡,她自然搖身一變,化為成熟風韻的尤物,要識別一個人的個性是她們的基礎課,像錢多樂這種就更好認了,就是個雛兒!
她隻是乖巧的坐在錢多樂身上,偶爾扭動一下,說的也都是些閑話,若是太大膽反而會把錢多樂嚇到,得不償失。
在花梨身邊的二人就更自在了,反正都是女子,有什麼大不了的,身體的接觸也不過正常,她們都在向花梨討教音律。
此時的大堂人聲鼎沸,歡聲笑語,各式各樣的好菜都被盛了上來,佳肴美酒,有女在懷,甚至連酒杯潑灑,掉地碎裂的聲音也無人聽見。
直到一個聲音徒然增大道:“楊賢弟,楊賢弟!你怎麼了……”
被稱為楊賢弟的人手緊緊捂著胸部,眼睛瞪大,嘴角抽搐,身體也站不穩了,‘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蜷縮起來,再也不動了……
“啊啊啊啊……”頓時旁邊的小妞都尖叫起來,大堂一陣騷亂,樓上的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能依稀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
錢多樂他們離這組倒是挺近,卻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圍了上去。
“閃開,都閃開,我是醫者!”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醫者是最能讓人安心的了,那人走到姓楊的身邊,俯身蹲下,側耳貼在了他的胸部,然後又用手拂過他的鼻下,又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已經死了。”
話音一落,驚呼聲更甚,居然死人了,是怎麼死的?
“不可能,我們也吃了菜,喝了酒,我們都沒事!”先前服侍姓楊的女子滿臉恐懼道。她一說完,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的酒菜,剛才驚呼楊賢弟的人也咽了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醫者兩手一抬,向下按了按道:“大家冷靜一下,他是心髒麻痹而死,不是中毒!”
“啊,原來是心髒麻痹,真是的,有病還來這裏消遣!”不少人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嗨真是晦氣!病死的!
“的確,楊賢弟似乎是有長期心髒病,他還因此請過學假。”那人摸了下眼睛傷心道。
計之榮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看向錢多樂時,發現他也是眉頭緊皺,不禁問道怎麼了。
“修者也會有心髒病?”錢多樂疑惑道。
原來是這回事,計之榮輕笑道:“那是自然,修者的身體的確要比常人好,但是這病魔也是會提升的,隻能說我們得病的概率會降低,卻不會沒有,特別是這類心髒病,一般都是先天帶來的。”
“他如果有心髒病,為什麼還會喝‘刀子燒’這麼烈的酒?還有那滿盤的油膩?”錢多樂隻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卻沒想到說完後,所有人都盯著他。
錢多樂的伯母就有心髒病,所以他知道心髒病的不少知識,得了這種病的人都要忌口,隻是他不清楚修者是不是也一樣。
“沒錯,隻要有這種病的話,醫都會告知這些,哪怕是修者也不例外,而且還忌房事過剩,看他這個樣子,似乎不太像有什麼顧忌。”鼓叔低聲道,她同樣懂一些醫術。
那個醫者眼中厲色一閃道:“那你是懷疑我診斷有誤了!”
錢多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我隻是懷疑他是否有心髒病。”說完這句錢多樂意外的發現死者身邊的另一位朋友神色有異,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不敢說。
醫者環視了一周,發現不少人有了疑惑,心中有些發怒,道:“我乃藥王穀的學徒,已經考取了醫者資格考試!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其他人來檢驗!”
他拿出了袖袋中的‘蛇徽’,閃閃發光,整個人的氣勢也不同了,周圍人也都帶著些許驚訝與敬佩。
二樓處,一身華麗紫衣男子盯著樓下一切,嘴上帶著微笑,說出的話卻陰森森的,“多麼完美的計劃被這個人給搞砸了!”
“雖然露了少許破綻,但也沒什麼證據可以抓的。”旁邊的一個水藍衫男子呆呆道。
“哼!我要的是完美!完美!這個人留不得了,他糟蹋了‘藝術’!”紫衣男子哼哼的笑道,他修長蒼白的手指在桌上不斷敲打著,發出極有韻律的節奏。
展現出了‘蛇徽’,以及藥王穀的招牌,在場的人不再有任何懷疑,萬春園已經安排了人手準備將死者搬走,既然是病死了,就不能讓他影響了之後的比賽以及拍賣。錢多樂將目光投向了死者,突然一驚叫道:“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