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刺骨冰冷的水珠自冰冷的石縫滴落,黑暗之中,隻剩最後一口氣息的女子努力張開幹裂的唇,承接那丁點的水分。
隻要有一點水,一口空氣,她鳳連嶽絕對不會死去!寒芒倏地睜開,銳利寒光穿透黑夜。轟隆隆,石牢外一陣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呼嘯而至,又是一個陰雨連綿天。
鳳連嶽,是她的名字,是她腦海裏除去恨意隻殘留的唯一記憶。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是幾歲的時候被她們抓來囚禁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石牢中。
三天一次給一次吃食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曾經將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恨之入骨。她們卻鄙夷的唾罵她:“不過是危害天下的妖星,也敢瞪我!”
妖星?她是妖星,這是她被囚禁的十裏最刻骨的仇恨!憑什麼說她是妖星,憑什麼要毀了她的生活!腦海中那與凶神惡煞逍遙派弟子爭奪自己的男子容顏已經模糊,早已記不清了父親的模樣,隻是那一聲聲泣血帶淚的:“還我孩子!”卻如她的仇恨般深刻骨底!
永遠不要給她逃脫的機會,否則,她會血洗天下!
已經一月未進過一粒米,神智開始模糊,模糊的,以為這一切的折磨即將結束……
若有若無的,耳邊響起如百靈鳥的歌唱,清脆婉轉的聲音將她即將離體的靈魂在最後一刻拉回。
艱難的睜開雙眸,四肢並用的掙紮著,如最狼狽的乞丐,鳳連嶽努力靠在石牢門邊,耳朵緊緊貼在上麵,傾聽外麵世界的聲音。
滑緞鴉發垂立腦後,一襲不染塵埃的雪衣將眼前傾城男子的美麗渲染十分。如玉手指輕彈碧綠竹葉上的露珠,晶瑩露珠聽話的跳入他手中碧玉壺中。櫻花雙層逸出清脆小調,唱著無詞的曲兒,男子眸中閃現喜悅。
“咚,咚,咚!”
驀地,耳邊似乎響起有人錘擊石壁的聲音,男子嚇了一跳。為了采集最純粹的露珠煉藥,他偷著擅闖逍遙派禁地,傳說禁地裏囚禁著這世間最邪惡的惡魔。他還一直以為隻是個傳說,難不成是真的。
剛想拔腿而逃,卻不由自主的被那沉悶的咚咚聲吸引。吞咽著口水,逍遙派的這名小弟子試探的尋音而去。
待那沉悶之聲越發清晰了,眼前出現的卻隻是一座巨大的青石山壁。好奇的左右看著,並未找到其他聲音來源。
“咚,咚!”準確的判斷出那聲音的確是從石壁後傳來,男子眸光閃動兩下,最終的他還是小心的靠近了。
“有,有人嗎?”清冽的聲音,好似細雨的風,柔柔的吹進人的心坎深處。
“給,給我點兒吃的!”聲音嘶啞的好似毒蛇嘶鳴,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男子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誰?”離著石壁有半尺,男子不敢再靠近。
“我是誰?我是被你們逍遙派這些道貌岸然偽君子抓來的可憐人!”鳳連嶽發出桀桀怪笑,此生此世她發誓,她一定要滅掉逍遙派!
“你大膽,你竟敢汙蔑我逍遙派,汙蔑我逍遙派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男子生氣的撅起唇,抓著碧玉壺轉身就跑。
“你說我不是好人?我不過五歲之齡便被你們從我父親手中奪走,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石牢中十幾年,你說我不是好人,你們雪山派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你怎麼敢說你們雪山派都是好人!”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捶打石壁,依舊如這十幾的努力般,隻是被這粗糙的石壁刺穿了手掌。鳳連嶽痛苦的倒地,渾身的再也沒了掙紮的力氣。
“就因為逍遙派掌門占卜,說我是妖星,說我是妖星!我倒想問問,我若是妖星,這天下怎能安然無恙?”
“你就是妖星?”一直以為妖星是身高十尺長相可怖,嗜血嗜殺的邪惡之人。那人說她五歲便被抓來,關了十幾年,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女罷了。師傅她,師傅她真的如此囚禁一名小孩子嗎?
“不信嗎?我也不信,我的父親更不信,他哭得是那麼的撕心裂肺,還不是被你們的人一腳踹開!”雙手緩緩攥起,殺機充斥幽眸,嘴角一名邪惡冷笑揚起,她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