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蔣孝泉賭窩。
“吳大哥為了這點錢親自來蔣村,我再不給是怎麼都說不過去了。”蔣孝泉把半個數的錢推到吳霍鋼懷裏。
站在吳霍鋼一旁的潘龍把錢收了。
“上午電話裏我已經向蔣老弟說得很清楚了,我也就不多說了。我還要去一趟蔣村中學。”吳霍鋼站起身。
“大哥去蔣村中學找誰?”蔣孝泉好奇地問道。
“程垂範。”
“大哥也太給力了,為我蔣兄弟的事你還親自出馬?”蔣孝泉道。
“蔣兄弟理解錯了,我這是送錢給程垂範,請他去整我那些兄弟的病。”
“什麼?”蔣孝泉真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旁的李大山與劉曉傑也都很是納悶。
“所以你要知道,”吳霍鋼道,“整你這次活我是一分都沒有賺。一千塊一個,他整了我五個兄弟。我老三和洪-誌偉昨晚半夜去弄他,也被他整了。”
“一千塊一個!”蔣孝泉徹底懵了。
他還懵的是,吳霍鋼,一個這麼大的菜刀幫的幫主會做這種掉價的事?
“我這就走,告辭了。”吳霍鋼帶領手下抱拳離開。
送走吳霍鋼,蔣孝泉幾個人返回賭窩。
“這真是菜刀幫的幫主?會做出這種事?”劉曉傑質疑道。
“我也不相信,問題是這已是事實。吳霍鋼絕不會說假話。”蔣孝泉道。
“也太不可思議了。吳霍鋼會這麼孬。”李大山道。
“不能這麼理解。吳霍鋼是怎樣一個有血性的人,你們看他臉上的疤痕就知道了。我想他是為了弟兄著想。所以我覺得我太委屈小朱了。”
“大哥不會也送一千塊去給程錘子,請他給小朱整病吧?”劉曉傑道。
“那怎麼可能?”蔣孝泉道,“我指的是我沒有替小朱考慮過。他應該有五六天了吧。每一天都度日如年的,在這一方麵,我確實不如吳老大呀。做老大就要向他這麼做。”
“問題是,如果是程垂範使的陰招也隻有程垂範能整好。”李大山道。
“盡快找機會。”
“我還有一個疑點,”劉曉傑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泉哥真就算了?”
“吳老大在電話裏說一碼歸一碼,我隻能先把錢給了。但——”蔣孝才和李大山與劉曉傑頭碰頭說了幾句話。
……
兩點一刻,一輛嶄新的雪鐵龍停在蔣村中學的操場上,從副駕駛室出來一個臉上留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的人。緊跟著三個頭發黃黃的人從車子裏鑽出來。
這四個人著裝統一,黑背心,黑長褲,黑皮鞋。不同隻在頭發,領頭那個是黑色的。
他們表情嚴肅地走去教師辦公室。
老師學生們早就注意到了。
蔣廉忠也注意到了,但他仍舊窩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四個人走進教師辦公室,辦公室裏閑聊的老師們全都閉了嘴,倒是在備課的黃玉蘭放下筆,站起身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程垂範。”臉上有疤痕的人說道。
黃玉蘭心裏一凜,但她馬上鎮定下來:“找程老師是吧?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叫他。”
說著,黃玉蘭也不等這幾個人說什麼便快速走出辦公室,以盡可能快的速度走去程垂範房間。她一個女教師,穿著那麼高的高跟鞋,這麼急匆匆,真擔心把腳崴了。
程垂範還在睡午覺。昨晚的折騰還是很耗體力的。
程垂範的門是虛掩的,黃玉蘭一推門就開了。
高低床上,程垂範隻穿一條褲衩睡在草席上,嘴微微張開著,睡得很是香甜。
黃玉蘭“呀”地叫了起來,趕忙雙手蒙上臉。
程垂範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見是黃玉蘭,慌忙套好褲子,道:“有事嗎,黃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