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範帶著四個人出派出所。
盧仁凡幾個人自有一番感慨,他們都知道是程垂範的關係讓他們免去了一場“劫難”,因此,對程垂範又多了一分敬重。
走到一家小店,店內有公用電話(其實就是私人電話計時收費,從而盈利),程垂範便讓四個人在外麵等,他走進小店。
撥通了薛瑞的電話,程垂範笑道:“真見鬼,又欠你一個人情。”
“我想不通的是你怎麼和這些人稱兄道弟?”薛瑞很生氣地道,“你也知道打電話來。”
“這些人?什麼意思?”程垂範一下子嚴肅起來,“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人?”
“聚眾嫖娼的你說是什麼人?你還真以為我相信你們的鬼話?”
“我承認他們絕對是想去嗨姑娘,隻是你們的警官抓早了一步,但是,薛警官,就算他們真的因為嫖娼而被你們抓了,我也不會避諱我是他們的兄弟。”
“我聽說你還認了吳霍鋼做大哥,今晚是特意來請他吃飯的?”
“對。”程垂範並不否認。
“你知道吳霍鋼是什麼人物嗎?我們警察隨時都要逮捕他的!說不定手裏都有人命。”
“一個菜刀幫幫主,混社會的頭,犯這些事不是沒有可能,但並不影響我認他做大哥。”
“什麼?你意思是說就算他殺過人你還認他大哥?”薛瑞在電話裏的氣流衝的程垂範移開聽筒。
“薛瑞,人是多性格的。殺人犯也有他值得世人敬重的一麵。我會把這些分開來看。你知道我因為什麼認吳霍鋼大哥嗎?”
“我怎麼知道?”薛瑞沒好氣地道。
“他願意花一千元一個為他的兄弟買自由。我動了他五個兄弟,他親自開車帶五千元去蔣村中學找我。你說,這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嗎?”程垂範很有耐心地道,“相比蔣村的蔣孝泉,他一個兄弟被我整了差不多半個月了,讓他掏兩百塊錢,他還跟我討價還價。”
“……”
“所以就衝這一點我認他大哥。但我認他大哥,並不表示我接受他其他品性。剛才四個人確實也是混子,多多少少都做過壞事,但我之所以認他們兄弟,同樣是因為他們有值得我尊重的地方。就拿四個中年長的那個來說,我一個學生住院因為沒有錢繳費要被醫院趕出來,他把兒子眼睛致殘的賠償費擠出來給我學生,薛瑞你說這樣的人值不值得尊重?”
“有一個是那個晚上帶路的?”薛瑞問道。
“是。他叫王金根,還有一個叫王向鷹的,明天會給我們出庭作證。”
“是嗎?”
“蔣順義的勢力那麼大,能出庭作證,你說意味著什麼?”
“好了,你別說教了,”薛瑞和緩了口氣,“你這麼重情重義,特地跑陽江來請吳霍鋼吃飯,怎麼就沒想到請我吃飯?”
“耶,這我還真沒想到。我所想的是到陽江來,隻有你請客的分。”
“我去你的。”薛瑞直接掛斷電話。
程垂範搖著頭把錢付了,然後走出小店。
人行道上,王金根四個人兩個站兩個蹲,顯然已經等煩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程垂範道。
“我們一包煙都抽完了,”徐廣盛道,“我說程兄弟,你跟薛副所什麼關係,打電話怎麼跟情人似的,哪有那麼多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