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喊了聲爸便轉進房間,順手把房間的燈打開了。
餘氏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武良在武遠恒坐過的那張木椅上坐下來。見母親那般憔悴,心裏還是隱隱的不舒服。
等了十幾秒,見母親還是一動不動,武良隻好幹咳兩聲,喚道:“媽我回來了。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
餘氏緩緩睜開眼睛,“你沒有帶那個寡婦來吧?”
“你……怎麼說話的?”武良原本離開椅子的屁股重又粘著了椅子。
“你一個人回來就是說你聽媽的話對嗎?”餘氏問道。
“是剛好相反,媽。”
餘氏一怔,神情凝重,眼神直直的,“你是騙媽,對嗎?”
“我騙你什麼,”武良笑了笑,“我回來是告訴你,我和美鳳已經結婚了。”
“還真會開玩笑,”餘氏嘴角動了動,“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哪有一天功夫就能辦的?”
“我真沒騙你,就是上午辦的,隻是結婚證還沒領。這是收條。還有,”武良從褲袋裏掏出兩張發票,“我被民政所罰了款。”
餘氏不解地盯著武良。
“美鳳她懷孕了。”武良道。
“你說什麼?”餘氏“一蹦三尺高”,虛弱至極還能一下子坐起來,一把扯了武良手中的發票,放在眼皮底下看了又看。
武遠恒和武梅花一同出現在門口。
“哥你說誰懷孕了?”
武遠恒隻是盯著武良看。
“當然是你嫂子。”武良道。
“就是那個……昨天來我們家的女的?”武梅花問道。
“天哪,天哪,天哪。”餘氏身子往後倒,兩張發票從她手中脫落。
武良眼疾手快用手托住了餘氏的後腦勺。
“你走,你給我走!你立即給我走!”餘氏沒有力氣發飆,語氣卻還威嚴。她身子往後退,頭離開武良的手,重新躺在了床上。
武梅花跨進門來,撿起躺在地上的兩張發票。
“兩百。罰款事由,未婚先孕。”武梅花讀著發票上的字,“真的,爸爸。”
武遠恒仍舊沉默。
“這種事情我能撒謊嗎?”武良道,“所以,今天回來,並不是我要聽媽的話離開美鳳,而是跟爸媽商量我和美鳳的婚事。”
“出去,你出去。”餘氏緊緊地閉著眼睛。
“你不會還打算大擺宴席吧?把親戚朋友請上?”武遠恒終於開口道。
“為什麼不擺酒?結婚這麼大的喜事,”武良道。
“問題是……”
“是因為美鳳結過婚,對嗎?結過婚怎麼了?我沒有結過婚啊。我要讓親戚朋友分享我的快樂。”
“出去,出去!”餘氏再次發話,“不想讓我死,你們就給我出去。”
“哥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媽她……”武梅花道。
三個人出了房間,來到後屋。武梅花順手把房門帶上,把房間裏的燈關了。
“你跟我說實話,”武遠恒看著武良,“那女的真懷孕了?”
“字條上寫著呢,爸。”武梅花道。
“字條是人寫的,”武遠恒道,“良子你跟我說實話,真懷了?”
“是真懷了。我也不相信,因為……我也就這幾天開始住在店裏。和美鳳公公那邊也說好了。”武良道。
“哥是說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