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村至舒家沙石路段,距離舒家大畈約一百米的位置。
有九個人影不時在晃動。有拿大鋤的,也有拿鐵鍬的,也有持鐵爪的。
活兒還沒有開始幹。
“盧大哥,你確定在這裏,而不上舒家大畈那個山包?你們上次攔截八大羅漢不就是在山包上嗎?”徐廣勝很不放心地問道。
“是啊。還有啊,幹嘛不捧一些大石頭過來堵路?這樣方便而且利索。”王金根道。
“這個我已經解釋過一遍了,”盧佳駱道,“攔截八大羅漢與堵截施斌性質是不一樣的。攔截八大羅漢,隻是給八大羅漢一個教訓,殺他們一個下馬威;堵截施斌呢?是要徹底將這夥人拿下。而這夥人手裏頭肯定有家夥,不搞得徹底一點,我們會吃虧。吃虧還是事小,讓他們跑了,事情就大了。”
“隻是……”趙雄民道,“我怕我們做冤枉(蔣村方言:白做的意思)。施斌就那幾個人,特警還對付不了?特警是吃屎的?”
王向鷹給了趙雄民一下:“你怎麼說話的?”
“我是說特警他們絕對能拿下這幾個人,”趙雄民“哎喲”一聲道,“豹哥,你覺得呢?”
“雄民說的是心裏話,”胡誌豹道,“但是既然那麼大的徐局長都這麼考慮,我們就沒理由懷疑了。我們做的是輔助性的事。做冤枉不是沒有可能。”
“換個角度說,”王向鷹道,“如果我們做冤枉,那是好事,說明垂範他們直接將那些人摁住了。若是我們輔助性的工作起了作用,反而不是什麼好事了。”
“有道理。”盧佳駱道,“就像打戰時的二道防線,到了二道防線就說明一道防線失利,這麼一來二道防線就起著關鍵性作用。所以,我們更要做好我們的工作。至於我為什麼選擇挖溝,而不是整幾個大石塊來堵路,是考慮到要給施斌致命一擊,如果他們真的逃出來了的話。”
“那我們這個溝要挖多寬多深,才能讓整個車子陷進去。”王金根問道,“我怕我們時間上來不贏。”
“一個輪子的寬度就夠,讓它兩個前輪都陷進去就達到目的了。所以大家動手吧。先把溝整出來。等會還要派人整一些枯樹枝之類的東西來做掩飾。”
“是不是得在枯樹枝上再鋪一層砂石?這他媽也太像地雷戰了。”盧佳駱帶來的兄弟中的一個道,很是驚喜的樣子。
“就這個意思。開始吧。”盧佳駱命令道。
……
卷閘門一開,程垂範幾個人魚貫而入。等大家都進去了,吳磊把卷閘門重新拉下來。
有幾個特警打亮了手中的電筒。
“這是施斌設計的第一個大坑,”程垂範和薛瑞走在前頭,幾束光線都照在大坑裏,“從目前我們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個大坑主要是用來裝那些混有褐色土壤的泥土,過去那個稍小一點的坑則是用來裝純褐色土壤。他們萃取的東西在褐色土壤裏。聽蚊子和六指彙報,他們是直接在小坑裏萃取的。”
“在萃取前他們會花幾天時間將混合土進行分類,”薛瑞補充道,“分出來的褐色土壤放進小坑,其他雜土運出去用來製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