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五點整。醫院半開式花園裏響起爆竹聲。
外科優質病房內,兩張病床已經被移動,並排擺放,程垂範與王雨琦手挽著手坐在一起,背靠著床背。伴娘薛瑞坐在床邊沿扶著王雨琦,伴郎鄧飛坐在另一側的床邊沿扶著程垂範。
兩個新人雖然坐在床上,但都穿上了結婚禮服。
王雨琦長長的黑發高高挽起形成一個髻,鵝蛋臉不打胭脂也紅撲撲的,更何況讓薛瑞塗抹了一點脂粉。柳葉眉被薛瑞修剪之後,襯得兩隻大眼睛更加美麗動人。蛋糕裙雙肩婚紗則讓她顯得越發鳥依人,可愛之至。
程垂範呢?頭發沒法子修剪,但梳得很平整,又噴了點啫喱水,看上去格外精神。
乳白色襯衣,紅色領結,凸顯的他越發帥氣俊朗。
病房裏已經沒有一點病房的痕跡。白色的被單被套全換成了嶄新的大紅的被單被套,頂頭因為電風扇輕微轉動而被吹動的彩帶以及牆壁四周(包括門框,窗檻)上一個接一個的氣球,和貼在牆上,門上的大大的喜字,都渲染著喜慶的氛圍。
用於吊鹽水的木架子已經清理出去了,角落裏架著一台攝像機,一個鼻梁上架著眼睛的電視台記者無聲的記錄下一切。
走廊上都是人。爆竹一響,看得見室內情形的和看不見室內情形的,都出奇的安靜。
病房內更為安靜。
“尊敬的徐廳長,楊主任,伯父伯母,各位兄弟,薛妹妹,現在我宣布,”許義充當著結婚主持人的角色,“程垂範,王雨琦結婚慶典現在開始。”
所有人很激情地鼓掌。擠在房門口和候在走廊上的人不知為何也鼓起了掌。
“來慚愧,我是第一次做婚慶主持人,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做婚慶主持人,”許義道,“完全是因為新郎新娘不能回蔣村正常完婚,要在病房舉行婚禮,我這才趕鴨子上架,臨時充當主持人。”
“你這不是胡謅嗎,許義,”王金根傻不愣地道,“不是昨晚就好了的嗎?”
盧佳駱猛地一拽王金根的手臂,“你給我好好聽不就得了。”
“金根得對,是昨晚就好了的,”許義接著道,“那也是不到二十個時的時間啊,何況我連正式的婚禮都沒有參加過。所以,我隻能從曾經看過的電影電視裏的結婚場麵學一點過來。但我相信,就算我學的四不像,這場婚禮也是別開生麵,令人記憶猶新的一次婚禮。相信新郎新娘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於是就成了一輩子的祝福。”
“好一個一輩子的祝福。”武良帶頭鼓掌。
於是大家跟著鼓掌。王雨琦很溫馨地將頭歪在程垂範的肩膀上。
“下麵我就按照我設定的環節進行。首先是行新婚大禮。深情的擁抱,忘我的親吻。”許義道。
“什麼?許兄你什麼?”程垂範瞪大眼看著許義。
王雨琦更是一副吃驚的樣子。
“怎麼?沒聽清楚嗎?那我再一遍,深情的擁抱,忘我地親吻。大家來掌聲啊。我們的掌聲不斷,這親吻就得一直持續。”許義笑得邪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