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楊帆離開，甲板上眾人都圍著李大毛嘖嘖稱奇，白歲站在人群外望著李大毛，在那深海中，她看見了他的真身。
他並非人類。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李大毛抬頭看她，卻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
海航還在繼續，海麵上依然沒有風，海麵上依然風平浪靜。
船老大凝望著遠方，表情變得凝重，大海之中風浪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風浪。
滄雲凝望著前方，鼻翼動了動，臉色頓時一變，飛快地從船上跑下來，抓住白歲往船艙裏麵跑去，白歲不解地問：“怎麼了？”
滄雲來不及解釋，飛快地拽著她跑進房間裏，轉身到處找藏身之處，忽然船身被什麼東西狠狠地一撞，巨大的撞擊與先前不同，那撞擊來自船頭。
白歲回頭看外麵，想要開門出去，被滄雲摁住，他表情嚴峻，道：“是海妖，殺死的魚怪引來了海妖，想要活命就躲起來，什麼也不要做。”
海妖？
白歲大吃一驚，不等她回答，接著整個船身受到了炮火的攻擊，船上叫嚷的聲音響起，接著是魚妖海怪興奮的叫喊聲，門外腳步聲傳來，滄雲來不及再找別的地方，抓起白歲躲進床底下去，兩人躲在床底的深處，看見門被一腳踹開。
那是一隻巨大的蛤蟆一樣的腳，踩著被踢碎的門走進來，它穿著厚厚的鎧甲，手中握著大刀，猙獰的魚頭環顧四周，鼻孔裏哼著氣，轉身離開。
白歲和滄雲嚇得大氣不敢喘，很快地，聽見船上女人驚恐的尖叫聲，伴隨著男人憤怒的叫罵聲，打鬥聲很快就結束，接著是一具被倒拖著離開的屍體。
船艙外走廊裏是搜查的海妖，海妖們開始在船上狂歡，殺人，喝酒，打砸，直到甲板上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那聲音非男非女，細長尖銳，妖嬈地道：“小的們，玩夠了就走了。”
“是！”海妖們大聲叫著，陸續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船上悄無聲息，死一樣的寂靜中隱約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白歲和滄雲爬出來，走出房間，一路走過去到處都是屍體，男人被屠殺，女人衣衫不整地蜷縮在角落裏哭泣。
甲板上船老大臉色難看地走進來，和水手們將死去的人拖出去，丟進海裏。
白歲呆呆地站在甲板上，不明白，海妖們襲擊船隻的時候船老大並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呆在了甲板上，束手就擒。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迎戰？
船艙裏被弓雖暴的姑娘衣衫不整瘋了一樣衝出來，揪住船老大怒問：“為什麼不跟他們打？你們不是有炮火嗎？你們不是有刀槍嗎？為什麼不打？”
船老大臉色難看，沉默地低著頭，不敢看姑娘的眼睛。
李大毛走過來，猛然拽開姑娘的手，道：“在這海洋上，沒有一條船能夠跑得過黑骷髏，沒有人能夠打得過海妖，抵抗隻會犧牲更多的人，你們還活著，就已經是萬幸。”
姑娘尖銳的一聲尖叫，歇斯底裏地尖叫：“可我被一群魚妖弓雖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