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的“極端樸實主義”在20世紀的最後幾十年正在失去其令人信服的力量。各民族之間盡管還存在著對立,但是他們在精神上和經濟上卻在相互接近。藝術具備了世界主義的特質,相比於過去的笛卡爾、霍布士或費希特、勳伯格、保爾·克萊不僅在歐洲,而且在美洲和亞洲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嬉皮士運動(隻有頭腦偏狹的人才會貶低它)與其說是矯飾的不如說是格調主義的,盡管它還不具備完全的信心,卻透露出綱領性的信心因素之光。在某種程度上合理化了的新的世界經濟導致了一種對自由市場經濟產生巨大推動的商品交換形式。自1946年以來,從柏林到朝鮮半島一直到蘇伊士和越南的危機,爆發世界性核戰爭的可能性至少有十幾次。盡管如此,由於核武器裝備的均勢和平衡,暫時驅散了籠罩在人們心頭上的恐懼陰雲。自然科學和醫學取得了巨大的進步。
1968年7月21日4時56分31秒人類首次登上月球。人道主義的成就始終是不可懷疑的,即使受到懷疑也不能限製超越的信心。當然,這種信心不應該重新塗上古老的宗教色彩,落入虛假偽善的激情。此外,在幾乎所有基督教和非基督教的運動中,我們也可以觀察到許多變化。隻要不是逃避現實,以麻醉品為依托、對世事充耳不聞的人就不會忽視羅馬第二次梵蒂岡宗教會議(1962-1966年)在人類危機的範圍內引起的一次有益的震驚。使羅馬天主教會重新獲得社會倫理的參與作用的變化不僅尚未結束,而且正處於充分的發展中。對此,無論是天主教還是新教的神學家,甚或佛教和伊斯蘭教的神學家都可以證明。這裏所涉及的不再是對10年前尚被稱為烏托邦東西的希望,而是對所獲得的東西(盡管隻是部分)的信心。“信心”一詞源出於古高地德語fuofirsiht,比拉丁語的fides或fiducia更為確切地表達了這種新的,與樂觀主義(Optimismus)不可混淆的情緒。fiedes或fiducia同一切羅曼語和英語的表達一樣,意思是G1auben(信仰)或Vertrauen (信任)。Zuversicht(信心)意思是用眼睛去看(Mit-Sicht -Zu-Sehen),並不僅僅意味著對上帝的“信任”(Vertrauen)。在這裏,德語同希臘語一樣再次印證了其對生存狀態表達的豐富性。“絕望”一詞也是同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