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鼠開始撕咬床墊,龍熙涼就問它:
“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主人讓我來的。”
男人狹長的鳳目眯起,眼瞳中,多了一分幽暗的危險。
白倉鼠就和他解釋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到鹿小幽手中,鹿小幽又是怎麼讓它去倉庫的。
男人在心裏冷笑,鹿小幽讓白倉鼠過來和龍熙涼彙合,隻不過是想讓白倉鼠和龍熙涼一起等著她罷了。
床墊被咬出了一個窟窿,白倉鼠鑽進了窟窿裏頭。
在它和床墊“鬥爭”的時候,又聽到了龍熙涼詢問:
“你知道婚禮什麼時候開始嗎?”
白倉鼠抬起頭,嗅了嗅鼻子,“10點開始,主人說,她在10點半之前,就會趕回來了。”
龍熙涼察覺到拴住自己手腕的鎖銬鬆了幾分,他用力往上一扯,鈦合金鎖銬連著床墊裏頭的彈簧,被拔出來了。
他的一隻手雖然可以活動了,可手腕上的鎖銬和鎖銬上大型的彈簧,依舊會給龍熙涼造成不便。
“爸爸,我幫你咬另一邊!”白倉鼠從床墊窟窿裏鑽了出來。
“這樣太浪費時間了。”龍熙涼冷聲道。
“誒?”
白倉鼠還沒明白過來,怎樣才能不浪費時間,它就看著龍熙涼用能活動的那隻手,按住還被束縛在床墊上的那隻手的手腕。
隻聽到“咯噠!”一聲響,被摁住的手腕迅速變形,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仿佛他根本感受不到手骨被自己往裏壓縮的疼。
緊接著,他的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的手掌。
“咯噠!”手掌骨在男人的力道上扭曲變形!
他將自己的手骨向內扭曲,拗斷,讓手掌和手腕之間脫臼,這時候,男人的手腕就變得極為纖細,手掌扭曲像壞掉零件一般。
龍熙涼將變得畸形,沒有知覺的手,從鎖銬內拿了出來。
掙脫鎖銬後,他又將扭曲的手骨硬生生的複原,被複原後的右手,發脹,發麻,沒有任何知覺。
龍熙涼又以同樣的辦法,解除了其他幾個鎖銬。
白倉鼠聽著骨頭被擰脫臼的聲音響個不停,它渾身的毛炸起,光是聽那聲音,它就忍不住在打顫了。
被鹿小幽困了十幾天,終於能站起的男人,他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往前走去。
白倉鼠跟了上去,在他們麵前,有一塊巨大的帆布,帆布像是遮蓋住了一口大箱子。
“誒!”白倉鼠發出驚呼聲,它這才注意到,飛機上,除了龍熙涼之外,還有第二個人!
龍熙涼掀開帆布,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大鐵籠,鐵籠內,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岣嶁著身體,整個身子都被陰影所覆蓋著,唯有一隻腳落在了陰影之外。
那隻腳,瘦骨嶙峋,腕骨鋒利,仿佛能把覆蓋在上麵的幹癟的皮膚給刺穿一般。
像座小山,猶如野獸般的人,他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隔了好一會,他才用幹啞生澀的聲音說出了完整的一句話:
“龍熙涼,你怎麼才來!”
被關在籠子裏的人,是龍淵,現在的他,已如腐朽的枯木一般。
龍熙涼自然懂得龍淵這句話的意思。
龍淵在怪龍熙涼,時隔半年,才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