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鶴走進內屋,看見自己的兒子正枕著妻子的腿睡著了,但妻子仍然一隻手輕拍著兒子的身體,另一隻手在輕輕地撩著兒子的頭發,妻子眼神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兒子的耳邊輕哼著安眠曲。
辜鶴看著這溫馨的一麵,眼神也溫情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就這麼看著。過了幾分鍾後,辜鶴給妻子擺手示意其出來一下,隨後便轉身走向外屋。妻子輕輕地將孩子放到了床上,拉開被子為其蓋上,然後在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便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外衣且將蠟燭吹滅走了出去。
辜鶴見妻子從屋內走了出來便示意妻子坐在桌子的另一麵。辜鶴從桌上的盤子裏端起茶壺往一個空杯子裏倒上茶水並推到了妻子的麵前。妻子坐下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隨後正欲開口詢問辜鶴何事時,辜鶴率先開口問道:“歎兒睡下了?”
妻子回答道:“剛才就睡著了,我把他放好了才出來的,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辜鶴點上自己的旱煙抽了一口並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開口回答道:“我今天伐木回來時路過山神廟,碰見一個自稱是天機院雲字輩的前輩。”
當妻子林杉聽見天機院三個字是身體猛地一震,手不由得一動碰到了水杯,將水杯中的茶水碰灑了一些出來,妻子急忙拿起桌邊的抹布將濺出的水擦幹。然後焦急的問道:“天機院的來做什麼?是不是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了?你們是不是動手了?你有沒有受傷?”妻子一連串的問題讓辜鶴不知該先回答哪個。辜鶴又抽了一口煙,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回答道:“我與他沒有怎麼交手,他也並不是奔著我二人來這的,他隻是雲遊至此,本來他今日就該離開此處,但是……”
辜鶴話說到一半卻不再往下說去,妻子連忙問道:“但是什麼?你快說啊,你要急死我啊!”
辜鶴歎了一口氣並回答到:“但是不知怎地讓他看到了歎兒身上設下的困龍術!”
當林杉聽到困龍術三個字時,腦袋嗡的一下她就癱在了椅子上。‘困龍術’—江湖秘術之一,少有人知道的秘密。相傳此術乃雲崖山端木家內傳秘術,傳男不傳女。該術並無攻擊作用,隻是一種用來禁錮內力的增長以及骨骼的發育,被施者常麵黃肌瘦,弱不禁風並長時間伴隨著疾病的多發。隨著年齡的增加,如若無藥物與內力相結合的強行續命,被施者會由於自身的精氣被無限消耗但卻沒有得到補充而殞命。因此,困龍術在多年前被江湖各派一致同意列為禁術。而當今江湖也隻有開創困龍術的雲崖山端木家還在世代相傳,保留有困龍術的施設之法。由於端木家漸漸地淡出了江湖,不再參與江湖各派的恩恩怨怨,所以見過困龍術或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當雲陽確定是傳說中的困龍術時,心情是無比的激動與震驚。想不到這小小的山村內竟然有人身負傳說的困龍術。所以雲陽決定在此多留一段時間,定要近距離的看一看這困龍術。因此就有了辜鶴與雲陽山神廟內的那一幕。
辜鶴靜靜的抽著自己的旱煙,就這麼的看著妻子的變化,過了一會兒妻子從椅子上坐起來,用手輕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隨後將目光落在辜鶴的身上,但卻一改往日的溫柔,滿目盡是冷意與嚴肅。林杉冷冷的開口道:“那老東西是想幹嘛?敢動我兒一下我定要他以命相抵。”
林杉說話的瞬間,屋內的溫度好似降了幾度,猶如在冰窖中生活般。林杉的長發呼呼的在淩空飄著,手中的茶杯也在頃刻間化為了粉塵,風一吹便從桌麵上消失不見了。
辜鶴看了看林杉,歎了口氣直搖頭。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妻子這般樣子了,跟往日溫柔賢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辜鶴心中明白,辜歎跟困龍術乃是林杉心中兩塊逆鱗,雖往日不說,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林杉對辜歎是十分的溺愛。而現在雲陽的出現卻直接擊中了林杉心中的兩大逆鱗,也許一場大戰真的無法避免。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撫自己妻子的情緒。
辜鶴起身走到林杉的身旁,將自己妻子摟在自己的懷裏。然後開口道:“杉兒,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你知道麼。”
林杉聽到辜鶴的這般話,眼神裏的冷意慢慢的消退了,往日的模樣漸漸地又出現在了林杉的臉上並且眼角泛著兩顆亮光。
辜鶴接著說道:“這麼多年你跟著我受苦了,上天將歎兒送給我們,但我卻一意孤行給他設下困龍術害他現在這般,我好後悔啊!”辜鶴說著說著流下了兩滴淚落在了林杉的額頭。林杉感受到辜鶴的抽泣,從辜鶴的懷中站起來正對著辜鶴,伸出手為辜鶴拭去眼角的淚水,安慰他道:“沒事,你並沒有對不起我們什麼,我跟著你是我自己的決定,我不後悔,歎兒將來也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辜鶴看著自己善解人意的妻子說道:“杉兒,我的決定你會支持的對嗎?”
林杉含情脈脈的看著辜鶴並一隻手撫摸著辜鶴的臉龐說道:“說什麼傻話呢,我當然會支持你了。”
辜鶴回道:“我明白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