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機場之後,我讓田小維送我去了我和靳薇租的公寓,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那裏肯定是住不下去了,我需要在這座城市另覓一處住所。
對,還是在這座城市,隻是換個地方而已。
我沒有離開成都的打算,即使田小維在機場看見過靳薇,但我隱隱覺得靳薇很有可能仍然留在成都,亦或者說我總覺得她還會回來,除此之外,這裏還有我太多的牽掛和不舍,而且我沒有出了事就跑路的習慣,否則我早就該離開成都了。
其實繼續留在成都也並不是那麼絕望,警察那邊兒,除非我自己撞在了槍口上,否則他們不會閑得蛋疼地全世界通緝我,至於通哥道兒上的那夥把兄弟,我相信隻要我不撞見他們,他們也絕不會執著地追殺我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通哥都已經進去了,他們執著給誰看?
道兒上的感情,比水都淡。
不過為了防止被蹲點,我並沒有貿然直接上樓,田小維不是道兒上的人,道兒上的人也不認識他,所以他先上樓探明了情況,確認沒事兒之後,我這才上樓去的。
我家的防盜門已經被撞壞,屋子裏也是一片狼藉,床上的手機已經不翼而飛,我的筆記本電腦和靳薇的平板電腦也跟著消失了,至於還有些什麼東西丟失,我沒有來得及細細查看,趕緊去翻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
錢包還在,隻不過裏麵的錢已經被洗劫一空,好在洗劫我錢包那哥們兒還比較有良心,銀行卡和身份證還給我留著,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是當初追殺我的那群人順手牽羊,還是他們當初撞壞門之後,附近的住戶不請自入,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靳薇離開之後,我與這裏麵的所有東西仿似一瞬間都失去了原本深厚的感情,留著不歡喜,丟了也不可惜。
田小維抽著煙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兒,站在我邊上悠長地吐了一口煙霧:“兄弟,我看你這家裏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了,一把火燒了得了!”
我當即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作勢要往床上點:“說真的,我真想一把火燒了幹淨,免得日後看著心煩!”
“你特麼瘋了!”
田小維趕緊一把將我手中的打火機搶了過去,踢了踢我的小腿:“別特麼搞得這麼悲壯,趕緊收拾收拾走了,如果你閑這些東西看著心煩,就全部搬我那邊去,等你以後再要的時候,就直接去我那裏拿!”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田小維的這個建議,這些充滿靳薇氣息的東西,我是真的不想再睹物思人,卻也萬萬舍不得丟掉,就讓它們在田小維那裏封存起來吧,或許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亦或許永久地封存下去,直至被人忘記。
其實東西並不多,被褥床單之類不值錢又占地方的東西直接丟掉,拿走的基本都是一些我和靳薇的衣物,田小維寶馬X5的後備箱完全夠了。
收拾完東西已經臨近中午,我和田小維又去把他撞壞的車頭修了修,然後去移動營業廳把我的電話號卡補了回來,順便買了個一千來塊錢的手機,最後兩人便在路邊隨便找了家小餐館吃午飯。
田小維給我和他一人要了瓶啤酒,他把啤酒打開放到我麵前的時候,再一次問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了他:“活著!”
“說人話!”田小維狠狠地踢了我一腳,“成都的夜場現在暫時恐怕是容不下你的,要不別混著了,去我爸的場子裏幹,他老田要是敢把工資給你開低了,我答應得了他?”
我有些煩悶狠狠地灌了口啤酒,直到嗆得我不能呼吸了,這才趕忙挪開瓶口,伸手擦了擦嘴:“兄弟,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問題,等我靜幾天好不好?”
田小維見我嗆住,伸手幫我拍了拍背:“好好好……反正我們老田家廠子的門隨時為你敞開,今天先去找個地方住下吧,想好了隨時給我電話!”
吃過午飯,田小維便要開車帶我去找中介租房,我卻一把將他拉住:“租房之前,先去一下今天早上那兒,把人姑娘的車給修了!”
“你沒病吧?今兒早上拉著我跑的是你,現在說要回去的又是你?”田小維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娘們兒今兒早上甩了我一大嘴巴,權當就是賠給她的修車費了,已經賴掉的修車費,我要是回去我就是傻逼!純的!”
“修車費我出!”我又把田小維拉著往車裏塞,給出了我的理由,“昨天晚上要不是那姑娘,我特麼鐵定被砍翻了,要是我再坑別人,那未免也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