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正在寫收據的手被我這樣一扯,黑色的中性筆在收據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斜杠,她轉過臉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你瞧瞧給我整啥樣兒了?我肯定是經過蘇麥同意的,才敢帶人來看房啊,蘇麥的租房合同馬上到期了,她也不打算續租,所以才主動叫我帶人來看房的,人挺懂事兒的姑娘!”
我驚駭到無以複加,渙散的目光看了梅姐良久才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蘇麥馬上就要從這裏搬走了?”
梅姐點了點頭,重新翻了一頁開收據:“是啊,而且我聽蘇麥說,她好像馬上就要離開成都了,應該是要回北京了吧,她沒具體說,我也沒深問……不過像她那樣懂事兒的姑娘,無論走到哪兒都挺受人歡迎的,吃不了虧!”
我隻注意到梅姐說蘇麥馬上就要從我的對門兒搬走,甚至是離開成都這座城市,她後麵的話我壓根兒就沒心思聽,不知怎麼的,我心裏竟然突然湧起一股恐慌。
蘇麥她都還沒有見證我是怎麼從黑暗的世界爬出來,最終變成一朵向陽花的,她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從來沒有跟我說起過她要離開的事情,就算是極其普通的朋友,臨走之前也應該打個招呼吧?
難道我在她心中就如此沒有存在感?難道她之前對我的開導和鼓勵,都隻是她無聊時的消遣?她根本就從來沒有在乎過我到底是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還是成為一朵向陽花?
“嗬嗬……”
我一陣失落的苦笑,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我的一切跟蘇麥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她也完全沒有開導和鼓勵我的義務,那些真的隻是她無聊時的消遣,是她在享受站在一個理想的製高點,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指手畫腳的成就感,而我,竟然還可笑地將其看得那麼重要!
“哥們兒,你怎麼了?”
租房的小夥子手裏還拿著遞給我的那支香煙,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小聲地問:“哥們兒,我們租的這個房子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我木訥地接過小夥子遞過來的香煙,正準備說話,梅姐就趕緊搶先說道:“沒有沒有,沒什麼不方便的,絕對不會有任何麻煩!”
小夥子沒有搭理梅姐,仍舊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我,想必他覺得從我這個住戶口中得到的答案遠遠要比梅姐這種二手房東要來得可靠得多。
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他遞給我的那支煙,勉強地牽了牽嘴角:“是啊,沒什麼不方便的,原有的住戶要搬走了,新住戶再搬進來,這不挺正常的一事兒嗎?”
說完我便轉身上樓了,懶得再參合他們的事兒,隻是真不知道剛才的那番話到底是對那租房的小夥子說的,還是在對我自己說的?
或許這件事情原本就這樣簡單,蘇麥這個老住戶搬走了,然後那對年輕男女再以新住戶的身份搬進來,僅此而已,而我的角色轉換也僅僅隻是從蘇麥對門兒的鄰居變成那對年輕男女的鄰居而已。
回到我自己的房間之後,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打掃房間的興致,甚至連個人衛生也懶得打理了,就那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愣神兒,煩悶地抽著煙,剛開始隻是有些失落,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思緒的漸漸複雜,原本的失落便慢慢地衍變成了一種憤怒!
對,就是憤怒!
我恨不得立馬將蘇麥拽到麵前來質問她:為什麼突然間就要走了?為什麼事先沒有跟我打招呼?雖然我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蘇麥完全沒有通知我的必要,可我的心裏就是不爽了,我就是想質問她!
極度的憤怒使我忽略了我究竟該以怎樣的身份和立場去質問蘇麥,但我必須要跟她好好聊聊,不聊人生,也不聊理想,就聊她為什麼要走了也不通知我!
PS:心裏堵得慌,說兩句:朋友們,這本書目前的各項數據,簡直出乎了我的意外,但更要命的是,我自己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如果說書的質量,我敢拍著胸口說,這本書是我迄今為止寫得最用心的一本書,而從編輯、同行和部分讀者的反饋來看,質量都不存在問題,至少在網文圈的水準線以上,但為什麼成績上不去呢?是你們不習慣這種寫實風格的原因嗎?老辰懇請大家,在書評區留下你們的看法,或許你們默默都在,但懇請你們在鮮花、簽到、些許貴賓或者蓋章上,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太可怕了!我真的很想給你們講好這個故事,請讓我知道你們都在!我在此表以誠摯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