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些?
我就有些搞不懂了,當初蘇麥除了勸趙老四的老婆跟趙老四離婚,並給了那娘倆兒差不多兩千塊錢的資助之外,難道……還做了什麼?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大哥看著我臉上迷惑的表情笑了笑,掐滅了手上的煙頭,“其實我知道的也不算詳盡,隻是聽說你女朋友力挺趙老四的老婆跟趙老四離婚,並資助那娘倆兒在鄰村開了間小雜貨店,而且……還找了律師把趙老四告上了法庭哩!”
“啊?”我驚駭的張大著嘴巴,震驚到無以複加。
“說來你女朋友還真是個好姑娘呢!”大哥豎了豎大拇指,娓娓說道,“我們遇見的那晚上之後,你女朋友還曾單獨來過幾次,每次來都給趙老四的老婆買東西,聽說還拿錢呢……後來趙老四的老婆聽你女朋友的話,跟趙老四提出了離婚,趙老四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罷休,硬要三萬塊錢才肯簽離婚協議,拖得最後沒辦法,他老婆隻能搬回了鄰村的娘家住,可還是逃不掉趙老四的騷擾!”
“然後呢?”我又給大哥發了支煙,催問道。
“然後就鬧上法庭了呀!”大哥點上煙繼續講訴,“正式起訴的時候你女朋友沒來,不過她找了個律師朋友過來,說是可以對趙老四老婆進行法律援助,有了律師的幫忙,這婚終於離成了,而且趙老四也不敢再去騷擾他老婆和女兒了,因為那律師說了,要是趙老四還敢騷擾滋事的話,就要去法庭告他一條騷擾罪,最後,那律師臨走之前還給趙老四老婆拿了五千塊錢,說是你女朋友給的,讓那娘倆兒在村裏開個小雜貨店……你小子運氣好,攤上了這麼善良個好姑娘!”
我沒有附和著大哥誇讚蘇麥幾句,因為我此時完全陷入到了一種意外和驚駭中,當初蘇麥勸趙老四的老婆跟趙老四離婚,並給了那娘倆兒兩千塊錢,我一直以為這是蘇麥的一時興起,暫時性的同情心泛濫而已,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好人做到底,徹頭徹尾的幫那娘倆兒脫離出了趙老四的苦海深淵!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咱的向陽花妹妹了!
大哥見我入神,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咱哥倆兒也算聊得來,大哥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女朋友是真好,你小子可得好好珍惜,可千萬不敢弄丟了!”
我猛的回過神來,擠出一陣幹笑回應,我才不會告訴他蘇麥不是我女朋友呢,雖然我明知道我和蘇麥並非戀人,可聽見這大哥誇蘇麥時,我是真的挺得意的,有那麼一刹那,我真的感覺蘇麥就是我的女朋友,而我,便很有福氣的是她未來人生的伴侶。
謊話說了太多遍,或許就能變成真的了,至少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我便獨自沉浸在這種錯覺之中,有些不情願脫離出來……我愈發的覺得蘇麥就是一束溫暖和煦的陽光,讓人如此的想沐浴在她的照耀下,感受她的光和熱。
“大哥,下午帶我去看看那娘倆兒吧!”我突然心血來潮的說。
“好啊,不過得等我先回家吃午飯!”
“回家吃幹嘛?咱倆去喝一個!”
……
村裏沒有飯館,我們便騎摩托車去了鎮上,找了家小飯館喝酒,相談甚歡。
下午,我跟劉山和小章交代了下施工方案和計劃,然後就在那大哥的引領下,去了鄰村趙老四老婆的娘家,我很想看看,那娘倆兒在蘇麥的陽光照耀下,是否已經徹底告別了生活中的晦暗?
那是一棟低矮的水泥平房,在如今新型農村建設的浪潮推動下,這樣的房子已經極其普通,掩映在一棟棟新修的樓房裏麵,十分的不起眼。
平房右側的房間被改造成了個小門麵,裏麵放著貨架,貨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副食和牙膏牙刷洗衣粉等生活用品,趙老四的老婆守著店麵在納鞋墊兒,女兒守在媽媽跟前,正搭著一根凳子在寫作業。
這樣的畫麵使得我心頭一暖,轉而又突兀的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這娘倆兒時的樣子,心中有些難以言說的酸楚,如果蘇麥能親眼看見這一幕,想必會格外欣慰吧。
大哥下午還有事兒,將我帶到目的地閑聊了一會兒之後便告辭離去,我獨自站在原地,抽掉了煙盒裏僅存的最後一支煙,這才扔掉煙頭,大步向那間小雜貨店走去。
“老板娘,買盒軟玉溪!”我站在煙櫃前招呼。
“21!”
趙老四的老婆放下手中快要納完的鞋墊兒,彎身從煙櫃裏給我拿了包軟玉溪,起身將煙遞給我的時候,終於看見了我的樣子,整個人便是為之一愣。